連素一臉陰沉地看了一眼安昭,“你既然從獄中逃出來了,那就好好躲著,別有事沒事拈花惹草暴露了行蹤。其他的事,還用不到你操心。”
安昭一把年紀,被連素搶白在臉上,心中不高興加不服氣,將臉別在一邊不想理他。可是,連素畢竟還是自己恢復自由身的希望,何況還有一大家子在獄中還等著出來,這才說服自己抬頭回他的話。
可是,當他抬起頭,卻不見了連素和於清會的身影。安昭再三確認,一掌拍在桌上。
“是否要安排一個人看著安昭動向?”龍晏問道。
“田子貴已經安排了,”章無象道,“安昭進來容易,想出去卻由不得他了。”
龍晏一拉章無象,兩人循著連素的身影而去。
連素拉著於清會忽然停在了一條小路上。一盞燈籠從不遠處來到眼前,連素以迅雷之勢一腳踢開提燈籠的小丫頭,閃身之間又抓住了穿著斗篷抱著琵琶的身影。
月夕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撥出口,就被連素扼住了咽喉。
“說!剛才躲在暗處聽到了什麼?”於清會一聽連素這樣問,才知道原來這個樂伶一直躲著偷聽自己三人的對話。他的腦門一陣冰涼,對連素道:“若這樂伶是個藏在摘星樓的探子,那不如現在就殺了她,免除後患,一了百了!”
可是,月夕非但沒有呼喊求饒,反而只是垂下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嬌弱的身體已經歪的站不住腳,仍舊任憑連素提著咽喉,憋得一臉通紅,雙手卻還保持著環抱琵琶的姿勢。
連素一把將月夕扔在地上,“我若殺你,片刻即可。但你要先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月夕整整衣裙坐起身來,低著頭道:“月夕聽不懂。只是見二位客官面生,恐對安爺不利,這才留在那裡稍待了片刻。如果月夕冒犯了兩位,還望海涵!”
連素一看月夕確實只帶著一個提燈的小丫頭,她自己也似乎不會功夫,便對於清會道:“那就丟回安昭那裡,讓他自己看著!”
月夕連忙道:“小女子只是清音樂伶,只賣藝。留在安爺那裡,十分不便!還望兩位大爺體諒!”
於清會冷眼看眼月夕道:“不論聽沒聽到,一個樂伶而已,殺了!”
連素剛想發話,只見小路一旁溜達過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三王爺不是還被皇上禁足麼?怎麼今晚有如此雅興,冒著皇禁來聽曲啊?”
於清會一看,遠遠走過來的正是章無象,另有一個少年跟在他身邊。於清會連忙回頭左右張望,卻不見了連素的身影。他只能對章無象拱手道:“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呈禎,真的是巧啊!”
章無象看看地上的月夕和一旁踢翻的燈籠,笑道:“不知這位姑娘怎麼惹惱了王爺?如此輕慢之人,倒不如眼不見為淨。”
於清會只能訕笑道:“哪裡哪裡,這位姑娘摔倒了,我正要扶起她。”
龍晏從章無象身側探出頭來,笑著對倒在地上的小丫頭道:“還不趕緊扶你們姑娘起來?難道還真要勞動王爺?”
小丫頭忍著疼痛爬起身來,扶起月夕,兩人對著於清會和章無象施禮,拖著踉蹌步履匆匆地走了。
“呈禎這是也來消遣?”於清會笑著問。
“哈哈,我哪有三王爺這般雅興?只是約了人在這裡談個生意,酒後在這裡散個步消消酒。王爺的身體可是好些了?”
於清會一聽,被章無象找人打傷的腿卻似乎又在隱隱疼痛,他看著章無象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陰狠,嘴裡卻依舊不敢得罪他:“靜養許久,已無大礙。在家裡呆久了,難免煩悶。恰巧今天也來散散心。”
於清會雖然不大在乎皇帝的禁足令,但畢竟也不好明著冒犯,便趕緊一拱手告辭走了。
章無象帶著少年也稍稍目送,便沿著湖邊接著散步走遠了。
連素悄無聲息落在於清會身邊。“怎麼會這麼巧,章呈禎也在這裡?”連素遠遠望著章無象的方向,心中疑竇難消。
“道長是懷疑這章呈禎?”
“章呈禎再有能量,也不過一個商人。況且章淵案株連者盡死,這章呈禎也不足為懼。倒是他身邊那個少年才不讓我放心——”
“道長是覺得那少年可疑?”
連素把埋了逆鱗的右手藏在身後。龍晏靠近後,他的掌心微微發熱,逆鱗似乎跳著要衝出來。“這個少年也是修行之人,與章呈禎是什麼關係?”
“他是個大夫。當日曾隨章呈禎到過我王府別院,似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