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府的天,總是灰濛濛的,彷彿被一層無形的紗幕籠罩著,透著一股壓抑。儘管首府處於廣袤的平原地帶,按說應是視野開闊、天地分明,可極目遠眺,卻只能看到天地混沌一片,那湛藍的天空,彷彿成了一種奢侈的想象。
阿福已經回到回收站一個星期了。此刻,他獨自站在用報廢轎車堆起的鐵山上,神情略顯落寞。鐵山之下,黃美麗仰著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阿福,心裡納悶著他是怎麼上去的,也好奇這鐵山究竟是如何固定的,竟如此穩當。
在那次熱鬧非凡的黃家家宴中,阿福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環境氛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樂觀的人,從不抱怨環境,秉持著 “適者生存” 的信條。可在經歷了這一切後,他才發覺自己所謂的 “適應”,不過是一種盲目。
他和哈囉擁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財富,本以為能隨心所欲地享受生活,像個暴發戶一樣肆意花錢。在三環內買了個價值幾億的大平層,他當時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然而,哈囉的話卻如一盆冷水,讓他清醒了許多:“好多地方,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阿福起初還不信,直到在家宴上和黃媽談起這個話題。黃媽那番聞所未聞的講述,徹底震碎了他的三觀。那些富人的思維方式、奢華無度的消費習慣,對待底層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以及對國家的漠視,比起世家和資本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阿福不禁在心裡暗自思忖:“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富人世界?”
阿福眉頭緊皺,在腦裡問道:“哈囉,有錢人的生活真如黃媽說的那樣嗎?”
哈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不屑:“比黃媽說的還要誇張呢。我在網上查了一些私人賬號,他們的生活簡直比古代帝王還要奢侈。你知道棒子國的女團吧,那些富人吃飯時,都得有女團在一旁跳舞助興,他們國家的女團就像生產機器一樣,輪流去表演,表演完了還要陪酒。”
阿福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想著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那一個個如花似玉的人,自己以前可是喜歡了好久呢,大頭那幾個更是當精神食糧呢,可尼嗎,這太打擊了人。
哈囉繼續說道:“在國內,就演變成了私人會所那一套,像上次那個洛家二公子之類的人,他們一天的消費,在你老家那些窮地方,恐怕一年的開支都比不上。而且,世界上的富人多著呢,他們的浪費更是誇張得離譜。那些豪宅裡的衛生間和游泳池,水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長流著,可他們一年可能也就只在裡面住上十天半月。他們還整天鼓吹底層人要節約,說這是良好的美德,可他們自己卻在肆意浪費。”
阿福聽完,只覺得一陣胸悶,思緒如亂麻般交織在一起,心裡忍不住罵道:“這世界太他媽的操蛋了!”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與無奈,問道:“怎麼才能改變這一切啊?”
“你出於什麼理由、什麼原因要去改變?” 哈囉反問道。
阿福被問得一愣,頓時語塞,楞了片刻,才帶著一絲不服氣,直接說道:“小說裡的主角不都是這樣乾的嗎?”
哈囉冷笑一聲:“是沒錯,可是這是現實,不是小說。你連你自己的國家都改變不了,還想改變世界,你心也太大了吧。”
阿福一臉不解,著急地說道:“怎麼就改變不了?我不是一直在做嗎?”
“事情不是做了就一定會成功的。前面我說過,個人終端的介入只是一個試路石,其實我早就知道結果了,但為了讓你死心,我才浪費時間陪你玩這場遊戲。” 哈囉的聲音顯得有些冷漠。
阿福聽到這,猶如被雷擊一般,震驚當場,瞪大了眼睛,大聲說道:“你說什麼?遊戲?”
“對啊,對於我來說,透過資料,早已知曉你們文化中的病症。統治者不怕公關腐敗,就怕腐敗公差引起民變,穩定是任何時代都想要的。而如果你想改變這一切,就要和他們鬥,他們會發動自己的人來攻擊你,就算那些人知道你是對的,可你傷害到了他們的利益,這就是你不會成功的原因。所以我問你,你出於什麼原因和理由,其實是在問你有多大的決心。我直白點說,你要走你的路,這條路要是走通,一路上恐怕要以幾億人的骸骨作為路基,你還敢走下去嗎?阿福,你告訴我,你敢嗎?” 哈囉的話如重錘一般,一下下敲在阿福的心上。
阿福本就震驚於哈囉的話,此刻更是如被定住一般,石化當場。他和哈囉在一起幾個月了,深知哈囉不會開玩笑,他說的幾億,那肯定就是幾億啊。想到兩次戰爭死去的人都不到一億,阿福的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