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下官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犯人能讓王爺親手押送,想必非同小可,若是在我這裡出了問題,那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劉大人不用慌,本王也沒說什麼。”陸羽道。
劉洪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彎腰拱手,語氣中帶著歉意,“是下官失職,讓王爺受驚了,還請王爺恕罪!”
“行了,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是!”
跟陸羽告別之後,劉洪便帶著自己的人回去了。
路上,身邊一個衙役忍不住問道:“大人,您說那幾個犯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竟然能讓定北王親自押送?”
劉洪停下腳步,抬手朝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呵斥道:“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
衙役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我也是好奇,就隨便問問嘛。”
“定北王的事也是你能過問的?你要是不想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就好好管住自己的嘴,知道了麼?”
“是是是,卑職知道了!”
忽然想起什麼,劉洪又問道:“對了,你剛剛怎麼知道是大牢那邊出事了?”
衙役道:“我也是猜的,您看,白天定北王剛抓了幾個犯人放到了我們安本縣大牢裡,晚上就傳來了打鬥聲,這定北王誰敢動啊?所以我就覺得是來劫獄的。”
劉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你小子,以後還是少抖機靈了!”
衙役面色一僵,另一隻手已經悄悄摸上腰間的刀把。
“不該問的,千萬不要問。”劉洪說道。
衙役沉默了片刻,隨後慢慢把自己的手放下來了。
“是,謹記大人教誨。”
接下來的一晚上,相安無事。
陸羽等人第二日便要啟程回京了。
那對夫婦手上有人命,陸羽留下來讓劉洪按照律法處置了。
劉洪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為他們餞行。
來的時候輕裝簡行,兩日便到了,但此刻帶上了個裴成,速度便慢下了許多。
陸羽倒也不是多趕時間,只要在南虞使團來京之前趕回去就行了。
而南虞使團來京還有小半月,只要半路上不出岔子,在時間上是完全足夠的。
一連趕了四日的路,明天終於能到京城了。
荒山野嶺之中,前面竟然有一絲微光。
走近之後,才發現是一家破舊的驛館,木門已經有些腐朽,上面掛著的燈籠也蒙上了一層灰。
御風上前拍門,“有人嗎?”
“有人嗎?”
很快,裡面傳來了些急促的腳步聲,“來了來了!”
御風當即停止了拍門,往後退了一步。
門栓被拉開,“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被開啟,發出讓人牙酸的刺耳聲音。
一個年輕男人探出了腦袋,看到陸羽幾人,眸中頓時迸發出驚喜。
特別是雲裳,讓他眼前一亮。
他強行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看向陸羽,“客官,住宿嗎?”
“嗯,住宿。”
年輕男人連忙把木門拉開,“幾位裡面請!”
隨後,便朝裡面喊了一聲,“老闆,來客人了!”
驛館的面積並不大,只放了幾張桌子,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別的客人了。
“來人啦?”廚房裡探出一顆圓潤的光頭,“喲,這麼多客人?”
陸羽幾人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裴成則被綁在了一旁,嘴裡也塞著布條。
小二多看了裴成幾眼,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問什麼。
他一邊拿抹布擦著手,一邊問道:“幾位想吃些什麼?”
陸羽隨意說了幾個菜名,“就這些吧。”
“好嘞!馬上就好,幾位客官稍等!”
說完,便轉身進了廚房,年輕男人也跟進去幫忙了。
說來也奇怪,這驛館外面破舊不堪,但裡面卻打掃得挺乾淨的。
陸羽看著面前的桌子,上面佈滿刀劍的劃痕,用手輕輕一抹,還有淡淡的紅色。
不僅僅是陸羽,雲裳也逐漸發現了不對勁。
空氣中除了老闆煮菜的香味之外,還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陸羽是上過戰場的人,對於這股味道,簡直不太太熟悉。
分明就是人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