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某種深不見底、無盡黑暗的回憶漩渦,難以自拔。
威爾站在那裡,在他邊上的是個熟人,是顧問弗洛瑞克,她看起來已經習慣了威爾的新造型,只是面色凝重地和自己的屬下交流情報。
“他身上沒什麼有用的東西嗎?”她指了指床上的男人問道,讓人失望的是,手下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弗洛瑞克不死心,“他的原始職責令狀是伊爾坦親自簽發的,這傢伙肯定是第一批加入焰拳的人,他肯定知道什麼,我們還不能放棄他。”
“那個躺在床上的傢伙,到底遭遇了什麼事兒?”阿斯代倫瞪大了眼睛,滿是好奇地探問道,那模樣彷彿恨不得立刻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
“伊索貝爾把這個地方清理了一番後,這個男人就突兀地現身了。我們推測,詛咒降臨之際,他恰好就在這家旅店當中,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然被困在這一方天地裡長達一百多年了——光是想想他居然還活著,就足夠讓人難以置信。倘若他能甦醒過來,說不定就能跟咱們透漏一些穿越幽影的關鍵資訊。只是就目前來看,除了一首歌裡反覆哼唱的副歌部分,他整個人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再沒剩下什麼有用的東西。”一位面容看起來頗為幹練、像是醫師模樣的女焰拳走上前,有條不紊地為眾人補齊了資訊,她的聲音沉穩,卻也難掩其中的一絲疑惑。
“伊索貝爾?”伊蒙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微微挑眉,心中瞬間湧起諸多好奇。聽起來,似乎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庇佑,這間旅館才得以在幽影詛咒的肆虐下倖免於難。可如此一來,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殺了此人,那這最後一抹僅存的光明淨土,豈不是也要慘遭幽影吞噬,徹底被黑暗汙染……伊蒙的眼眸深處,隱隱有思緒在翻湧。
“她是塞倫涅的牧師,要是你想見見她,她的房間就在樓上。”弗洛瑞克適時地開口說道,隨後又神色凝重地額外叮囑了一句,“不過,不管她彼時在忙些什麼,只要是在施展神力保護這個地方不受幽影侵害的時候,千萬千萬別去打擾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緊接著,弗洛瑞克略帶歉意地望向威爾,目光中滿是無奈,“實在不好意思,威爾。我不能在這兒久留,得馬上趕回博德之門搬救兵。議會剛剛派了一隻信鴿傳來訊息,說是城市遭到了至上真神追隨者的猛烈襲擊,鋼鐵衛士們正在拼死堅守防線,形勢萬分危急,我必須得回去出份力。不過你放心,我會向戈塔什大人請求,讓他派些衛士來支援攻打月出之塔的計劃。畢竟,這詛咒再怎麼厲害,也傷不了他們分毫。”
“你是說恩維爾?戈塔什?據我所知,在處理城市事務方面,他之前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啊。”威爾聽聞此言,不禁微微皺眉,眉心擰成了一個小小的疙瘩,眼中滿是不解之色。
“威爾,自從你離開博德之門,這城中諸多事宜可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那段時間裡,戈塔什已然獲取了相當可觀的影響力,如今在城中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弗洛瑞克攤了攤手,同樣一臉無奈地解釋道。
這邊,一眾焰拳成員之間瀰漫著緊張急迫的氣息,彷彿空氣都被這股氛圍凝住,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饒是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斯代倫,此刻都被這股緊張勁兒裹挾了,下意識地貼近伊蒙,像是想要從他那兒尋得一絲慰藉。
可剛一靠近,卻瞧見伊蒙微微偏著頭,目光凝視著遠方,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嘴裡還輕輕呢喃了一聲“戈塔什?”那聲音極輕極輕,仿若一片羽毛,轉瞬便消散在風中,沒了蹤跡,徒留一片讓人捉摸不透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