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的提夫林,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撞在了一起,還好一點殺氣都沒有,沒能激起伊蒙的條件反射。
“哦抱歉抱歉,你沒事吧?”那是一個很年輕的提夫林小夥子,因為緊張,紅色的尾巴悄悄捲住了自己的小腿,擔憂地看著伊蒙。
“我沒事,”伊蒙擺擺手,看著青年以一個錯誤方式握著長劍,面前的稻草敵人只在幾個非致命點堪堪留下幾道傷口,“你是在..練習戰鬥技巧?”
“是的,”他有些羞澀,“荒野裡到處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地精,我們又馬上就會被趕出去,必須要做好戰鬥的準備,不過顯然,我真的不太會用劍。”
“你連握劍的姿勢都錯了,還有,把腳再分開些,不然你會下盤不穩摔倒的。”
青年照著伊蒙的指導順利在稻草人身上砍出幾個深深的傷口,他看起來高興起了,“謝謝你的指導!簡直幫大忙了。”
“說起來,”伊蒙拿著放在一邊的劍耍了套漂亮的把式,引來青年崇拜的目光,“你們這有一個叫蘇洛的人嗎?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萊埃澤爾眉毛一挑,原本不耐煩的神色也去了大半。
“你找蘇洛?”毫無察覺的青年一下子就把族人給賣了,“他現在應該在監獄那邊...”他的神情有些低落,“他和加農關係挺好的,現在大概在找那群地精算賬吧。”
“加農怎麼了嗎?”伊蒙一臉關切。
“今天的那場戰鬥,加農被射中心臟去世了。”青年嘆了口氣,“他姐姐一定很傷心。”
伊蒙點了點頭,他還以為這次無人傷亡呢,看來之前打斷他和賽夫洛說話的喊聲就是加農的姐姐了。
得到有用訊息後謝過這人伊蒙就離開了。
萊埃澤爾顯得很興奮,她還以為要再找一會兒人呢,得來全不費功夫。
*
兩個人來到監獄的外面的時候,裡面的爭吵聲和咒罵聲已經很大了,兩人對視一眼,示意萊埃澤爾把兜帽再拉下來一點,並且等下要保證安靜。
得到肯定後,兩個人才往裡面走。
“你根本就不敢射死我,你的手都還在抖呢小可憐!”帶著嘲弄的聲音一起飄過來的還有地精像是幾個月沒洗澡的臭味,簡直讓人眼前一黑。
“放下武器吧阿爾卡,她現在已經無力反抗了。”那個男性提夫林死死拉著中間那個女孩的胳膊勸說道。
“放開!門諾斯,我就是要殺了她報仇!”
“可你心裡知道,殺死你兄弟的人根本不是她,別這樣阿爾卡,你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阿爾卡的手確實在抖,在逃亡之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販,和弟弟相依為命經營著一家小鋪子,雖然清苦但很快樂,可現在呢,因為這些地精,一切都毀了!
可她從來沒有殺過人,原本憑著憤怒的心情拿著武器衝進監獄站在這個地精面前已經耗盡勇氣,現在...
“哈,可憐的提夫林,你要為你的兄弟報仇嗎?真可惜你是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你根本不敢!至上真神保佑著她虔誠的信徒,為了至上真神的榮耀,我的部落馬上就會攻進這個漂亮的小地方,將這裡夷為平地,而你,會被我親手用腸子絞死,送你去見你可悲的短命鬼兄弟!哈哈哈哈哈!”
阿爾卡被徹底激怒了,伊蒙甚至都能感受到沸騰的血液在她的面板下奔湧,她用力掙脫了身邊同伴的束縛,舉起弓弩對準了這個嘴臭無比的地精!
伊蒙原本真的只是和萊埃澤爾在後面看著熱鬧,可是當至上真神這幾個字出現在他的耳邊的時候,腦子就像要瞬間炸開一樣,一幅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像是一間奢華的貴族房間,地上鋪鋪著柔軟的地毯,無數點亮的蠟燭照亮這個寬大的房間,精美繁複的牆紙看的人眼花繚亂,金色的配飾多到有些豔俗,他自己應該是在眺望露臺外的風景,一個人來到了自己身後,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遞給了自己一杯紅酒,他薄薄的唇一張一合,帶著笑意。
“喝一杯嗎?我的朋友,為我們即將到來的勝利。”
他大概也笑了,接過酒杯。
“我更喜歡共犯這個稱呼,***。”
伊蒙從回憶中回過神,那個名字依舊像是蒙了層紗模糊不清,可眼下顧不得這些,阿爾卡的箭馬上就要射出,伊蒙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推開了女孩,箭矢也偏離了原本的方向,直直插進泥土中!
至上真神,這絕對是關乎他記憶的東西,他不能讓這個地精就這麼死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