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大院中一盞盞燈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一位年輕婦人在丫環的陪同下走出東廂房,熱情地招呼:“柏瀚,你回來了啊。哦,還有兩位朋友。”
她趕緊安排僕人上茶做飯,廚房中很快飄出香噴噴的味道。
柏瀚向她介紹了映天和非凡,又問:“嫂嫂,母親睡了吧?兄長呢?”
長嫂胡靜慧笑臉盈盈:“老人家剛睡一會兒,祺峰明天才會回來。你們先填填肚子,早點休息。”
“好的。”柏瀚回應道,帶著映天兩人向西廂房走去。
不一會兒,一個丫頭將飯菜端上桌子,還拿來一壺清酒。
三人吃菜飲酒後倒床便睡,不一會兒就發出斷斷續續的鼾聲。
第二天上午,院門外響起驥車的聲音。張家主僕幾人跑出房間,等候在院子裡。
漂亮的長嫂笑道:“我的好姊妹來了。”說著,就帶著丫環向大門外跑去。
不一會兒,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走了進來,靜慧還陪著她有說有笑。
張家的僕人都認識此女,行過禮後便去忙活了。
柏瀚的母親長期生病,正在房裡休息,不便出來迎接客人。
姑娘款款而至,柏瀚主動見過禮後,還介紹了映天和非凡。
她瞟了兩人一眼,淺淺一福:“小女子倩兒打擾諸位,請勿見怪。”
姑娘正要離去,突然轉過身來:“我……我好像見過你。”
映天笑道:“請問倩兒,你在哪裡見過我?”
倩兒俏臉微紅,輕啟朱唇:“這……我不記得了。公子,請恕無禮。”說完話,她尷尬地向東廂房快步走去。
三位男子回到房間,非凡戲謔道:“君是一朵花,蜜蜂都愛他。”
映天不禁苦笑:“我道歉,你已經被我帶壞了。”
此言一出,三人捂嘴輕笑。
“右軍都督府大小姐的丫環都這麼有素質,真讓我等男人汗顏。”映天感嘆道。
柏瀚說:“我大嫂與她是老鄉,也有些親戚關係,所以她們一向交好。兄長,你以前真沒見過她?”
映天肯定地說:“沒有見過。”
他感到納悶,自己剛從魔域過來,即使以前看見過不少人族的商販,也沒有人帶著女眷走私啊。
非凡說:“這女子一定認錯人了。”
柏瀚不置可否,腦袋枕在手臂上沉思起來。
自己認識倩兒好多年了,她一向謹慎,不會這麼唐突。
難道她今天被那位大小姐附體,看見了英姿颯爽的映天就心醉神迷?
一陣驥蹄聲打斷了柏瀚的思緒,他面露喜色:“兄長到家了。”
映天和非凡也站起身,興致勃勃地跟著他向大門外快步走去。
在大院門口,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踏上臺階。他身後跟著幾位官兵,其中一人身穿總旗官服。
“兄長,辛苦了。”柏瀚迎了上去,拉著映天為他們作了介紹。
張祺峰和總旗走進院子,幾名官兵留守在大門外。
來到西廂房,五人剛一落坐,張守備就問:“小兄弟,你突破到氣動境有多久了?”
剛才,柏瀚已告訴兄長他們在界山關卡發生的事情。
映天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說:“兩個多月吧。”
張家兄弟和那位楊姓總旗大吃一驚,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張祺峰驚疑道:“你才進階到氣動境,居然能抵禦嚴總旗一擊,當真實力不凡啊!”
映天拱了拱手:“多謝將軍誇讚,總旗還是蠻強的。”
此話一出,柏瀚注意到楊總旗的表情。
果然,此人聽話聽音,感到非常彆扭。
他忍不住說:“小子,你是什麼意思?氣動境中期的總旗在你眼裡不過如此嗎?”
映天裝模作樣地解釋:“楊大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總旗在戰時是領兵數千的長官,自然讓人敬重。”
柏瀚不禁覺得好笑,他避開武者實力不談,只說到領兵。雖然表面上看似尊敬,卻在顧左右而言他啊。
映天難道在激將楊總旗,想與其幹一場嗎?他有什麼目的呢?
柏瀚縱然聰明智慧,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楊總旗卻抓耳撓腮,雖然覺得這小子的話沒有問題,但心裡更加不爽。
他突然站了起來,一聲低喝:“小傢伙,我們可否去外面比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