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德將軍府的驥車上,三人相談甚歡。
映天提出一個敏感的問題:“兄長,你不擔心我們是魔人嗎?”
柏瀚笑道:“我不管那麼多,大家志同道合、相處愉快就行,何況我相信你們是人族。”
非凡調侃起來:“你們倆情投意合是真愛啊!”
“哈哈……”三人爽朗地大笑起來。結交在相知,骨肉何必親,他們對此深有感觸。
張柏瀚說:“兄弟,你的介齡這麼小,卻能與氣動境中期的總旗交手,實在了得。”
“更可貴的是,你面對強者臨危不懼、沉著冷靜,為人還那麼謙虛謹慎、不驕不躁。”
“很幸運能遇見你,如果我們能義結金蘭就好了。”
映天訝然:“我有這麼好嗎?你再誇讚的話我真的要飄了。”
“哈哈……”三人又喜笑顏開,無不稱心快意。
一路交談下來,映天與柏瀚更加意趣相投,也知道他不少情況,非常欣賞這位遠見卓識,外柔內剛的書生。
在領悟了武道淨明後,他識人的本領堪稱一絕,非常人能比。
他認定柏瀚誠實可靠,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對於結義相拜,映天並不抗拒,卻質疑他加入的“雲鼎會”。
柏瀚見他提及這個組織,解釋道:“雲鼎會是以書生交流為主的學會,實際上是二皇子秘密建立的。”
映天問:“二皇子叫什麼名字?他建立雲鼎會的目的沒有這麼簡單吧?”
柏瀚想了想,托盤而出:“皇族是宇文複姓,二皇子名君玄。”
“他說過,雲鼎會要為振興人族,促進人族的武道而努力。”
“宇文君玄……”映天沉吟道,感覺柏瀚對此人非常推崇。
他疑惑道:“二皇子說出這個目的時,你相信嗎?”
柏瀚激動地說:“一直以來,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為人族做些貢獻。不說名垂青史,只為不枉此生。”
“我的兄長雖然是武德將軍,但只是一名從五品的守備。”
“目前人族的圈子文化嚴重,我削尖了腦袋也鑽不進去。兄長勢弱,同樣無能為力。”
“我只是一名散修,加入雲鼎會算是謀得一條生存和發展的路子,也為以後能施展抱負打下基礎。”
唐映天對他的肺腑之言深有感觸,這麼看來,他已經認定了這條捷徑。
既然如此,映天不再糾結,微笑著伸出右手與之相擊。
柏瀚見他慨然應允,提議道:“我們相見恨晚,不如下車滴血結義?”
他叫停驥車,又說:“我的介齡雖然二十又五,但我們應按照武道界的規矩,以實力和能力為尊,稱你為兄長如何?”
皇暝大陸無視武者的生理年齡,只看重與血肉骨骼和武道天賦密切相關的介齡。
如果要論生理年齡的話,映天小了太多。
對於柏瀚以實力和能力為尊的說法,他就有些驚訝了:“還有這麼論的嗎?長幼有序更好吧。”
唐非凡卻說:“弘玉也說過這個不成文的規矩,我記得很清楚。”
聰明人喜歡和強者交流,柏瀚已對映天佩服有加,別說屈尊結義,就是捨命陪君子也義不容辭。
高明遠識的唐映天和獨具慧眼的張柏瀚,在唐非凡的見證下,雙雙跪地滴血結義。
儀式簡單卻莊重,兩人雙手相握緩緩起身,哈哈大笑無不爽心愜意。
“兄長,請上車。”張柏瀚伸出右手,真誠相邀。
映天卻不託大:“兄弟,我們不必注重形式,常常牢記心裡可好?特別是在外人面前最好避嫌。”
柏瀚點頭稱是,沒有認為兄長太過敏感,只感激他對自己用心相待,考慮周全。
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實際上想到一處去了。
正是映天謹慎地提出這個建議,才讓他們在以後的日子裡逃過數次厄運。
三人再次坐上驥車,映天問:“你的兄長張祺峰在界山嗎?”
柏瀚搖了搖頭:“他昨天到過界山,今天一早就離開了。要不然的話,你們必能相遇。”
“哦,以後有機會再去拜訪這位真元境將軍。”映天有點遺憾。
他又說:“守衛關卡的總旗這麼厲害,似乎比同境界的魔人要強不少。”
柏瀚卻感到不可思議:“兄長怎麼會有這種看法?不少魔人可以單挑相同境界的兩三個人族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