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天沒有吭聲,想到人皇一貫多疑,陳家三處押寶難道不怕東窗事發?
按照周雲郅的說法,他只因進了白家大院就在雲鼎會無出頭之日,陳駿生卻與白家主密談了半個時辰還安然無恙。
二皇子不但沒有責罰此人,還容忍他繼續呆在雲鼎會。由此可見,陳家確實不簡單。
接下來,在唐映天和張柏瀚幾番詢問之下,周雲郅始終不願透露敖彪和蔡彥奇遠赴獸域的秘密。
此時此刻,映天又想到唐非凡和邱吉財背上那一深一淺的掌印,也想到黑風幫與太平教之間的關係。
這麼看來,古云鶴等人與黑風幫……他細思極恐,感覺後背涼嗖嗖的。
他問:“雲郅,你曾經在黑風幫呆過,知道哪幾位強者會使用黑風掌?”
周雲郅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清楚。”
映天又問:“你知道古云鶴的情況嗎?”
雲郅再次搖頭:“我沒有見過這位副都督。”
當天晚上,映天去了永樂坊賭場。
他將蔡茂搶奪分店靈石的實情告訴了老闆馬銳,讓其轉告二皇子,希望殿下能解決此事。
一萬中品靈石雖然是百總軍官三年多的俸祿,但映天心知肚明,斷定二皇子不會為了這點東西屈駕隼城。
既然如此,他第二天就讓梁三笑帶人趕去分店,將那裡的貨物全部搬了回來。
他還對連俊達、馮雅竹等四人說:“除了副壇主林其宗以外,你們從今天起就脫離雲鼎會隼城分壇,全部來總店當差。”
俊達擔心道:“百總大人,我們這麼做是不是背叛了雲鼎會?二皇子可饒不了我們。”
映天不以為然:“你們只是脫離分壇,不是背叛雲鼎會,仍然聲稱為二皇子效命不就得了。”
雅竹拍手讚道:“大人好聰明!你的意思是我們只要為百總府做事,二皇子就不會加以責罰。”
林其宗啞然失笑:“這位皇子視大人為他的門人嘛,我們在分壇與在百總府一樣,同樣在為其效力。”
三笑嘿嘿一笑:“目前是一樣,以後就不同了。”
映天卻說:“現在也有區別,比如不再受分壇約束,只與雲鼎會保持表面上的聯絡即可。”
“以後嘛,你們會與這個組織徹底脫離,只是天鷹殿的成員,不為某一人服務。”
雅竹調侃道:“也不為你這位殿主服務了?”
映天嚴肅地說:“當然!自從你們加入天鷹殿那一刻起,只是由我領導,但不為我服務。”
俊達疑惑道:“那……我們為誰效力,為誰而戰?”
慕嵐走了過來,大氣地說:“我們為自己的良心而戰,為信念和希望戰鬥。”
長期以來,映天經常向他們灌輸自己與文武瑄、張柏瀚談及的道理。
作為武者,天鷹殿成員的信念和希望就是他們耳熟能詳的《武道》:
天道不可憑,人世詭譎欺。唯自強不息,陰謀成煙雲。天無常,劍刺九天上,看我睥睨掃魍魎,縱橫四海滄桑。
人道非可依,損不足奉餘。只至尊罔替,三千鴉殺盡。行有常,拳破九幽場,寧陷阿鼻道承苦,人間公平永駐。
第二天,蔡茂跑到永樂坊賭場找馬銳評理,口口聲聲說唐百總動了他的乳酪,還隔空向二皇子叫屈,讓殿下主持公道。
當天下午,映天正在右偏院的修煉場舞動翼劍,守衛隊長範正誠跑了進來:“百總大人,蔡茂來了。”
映天一邊舞劍一邊說:“讓他在門外待著,你去請張同知過來。”
範正誠提醒道:“蔡茂帶了一位手下,還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映天冷笑一聲:“他倒想把分壇的人都帶來,卻無人聽命。正誠,別管他。”
範正誠知道蔡茂不服眾,又加上分壇的大部分人已是天鷹殿成員,鮮有人追隨其左右。
一刻鐘後,在大門外的蔡茂等不及了,開口叫嚷起來:“唐映天,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將我拒之門外!”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歷數唐百總在代地聊縣時的落魄模樣和謙卑言行。不一會兒,他已髒字連篇,罵聲不斷。
慕嵐瞪了一眼聽牆根的兩位僕人,跑進修煉場氣呼呼地說:“百總大人,他罵得這麼難聽,你不去管管嗎?”
映天若無其事地在場上縱躍翻飛:“讓這廝罵夠了,我再去理會他。”
又過了一燭香的時間,他才停下手上的動作,一聲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