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擺了擺手:“那個同知是二皇子的門人,雖然此子參與了白家事件,但不能動他,免得節外生枝。”
“他們既然千里迢迢趕來收屍,我們就大方地讓出一條路嘛。哈哈……”
話雖如此,他仍然心有不甘,還暗自嘀咕:“老二不就是借皇后之勢,趁我倒黴時啟用門人嘛,有什麼了不起。”
他伸了一下懶腰,跟著哈欠連天:“好多天沒有這麼開心了,可以找兩個漂亮的嬌娃來玩玩。”
說完話,他搖搖擺擺地走出暗室。
黃元勝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望著四皇子二人離去的身影,眼神裡滿是憧憬。
晨曦微露,霧氣之中有幾個人影竄上大道,快速向巡撫衙門奔去。
一群守衛微眯著雙眼正在犯困,突然被一道厲喝聲驚醒:“什麼人?竟敢擅闖衙門重地!”
眨眼之間,守衛們祭出兵刃,警惕地看著面前五人。
不對,一共是六個人!那位身高體壯的漢子還揹著一個傷者呢。
站在守衛前面的,正是身著官服的張柏瀚。他雙手抱拳:“我們有急事稟報古副都督,煩請通報。”
他們已經打聽清楚,左軍都督府的古云鶴就住在巡撫衙門。
“你們天亮後再來,古大人還在休息。”守衛隊長見他是官身,言語上比較客氣。
柏瀚再次拱手深揖:“此事十萬火急,望大人應允。”
這時,一位官員走下樓梯,遠遠地看見大門前的守衛與一幫人在爭論著什麼。
此人是左軍都督府的都指揮參事,姓車名迪。他哪有心思去管外面的閒事,習慣性地擺開架勢開始晨練。
他微微調動內氣,正要舞動手中的長劍,突然聽聞“太平教”三字。
他眼神一凝,收劍入鞘,快速向大門走去。
張柏瀚等人幾經交涉,仍然沒有說服守衛隊長。他們眼看天要大亮,頓時變得焦躁起來。
最著急的非劉慕嵐莫屬,她氣得叫嚷道:“太平教抓住了這個卑鄙小人,我們要送他去見你們最大的官。”
門前的兩夥人越吵越激烈,守衛們正欲動手時,突然聽見一聲低喝:“住手!你們不怕擾了副都督的清靜嗎?”
柏瀚看見他身上的官服,知道此人職級很高,便帶著大家半跪在地:“大人,我們有急事參見古副都督。”
車迪說:“起身吧,你們跟我來。”
十名守衛不禁一愣,這位大人怎麼不詢問幾句就輕易放行?
當他們轉過頭來之時,那幾人已跟隨車大人進入了一棟閣樓中。
柏瀚等人來到一間僻靜的屋子裡,這才知道車大人的姓名和官職。
“從二品的大員啊!”在柴紹伍和範正誠暗暗驚呼之時,車迪已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他們看見兩位身著華麗官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其身後跟著的正是車大人。
柏瀚帶著大家半跪下來,齊齊抱拳:“參見大人。”
那位高大威猛、氣宇軒昂的強者沉聲道:“起來吧,你們有何事?”說話間,他疑惑地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傷者。
另一名乾瘦的強者示意他們坐下來:“你們先介紹自己,再向副都督稟報。”
柏瀚抱拳一揖:“稟副都督,我是隼城知府衙門的同知張柏瀚,他們是隼城百總府的人。”
此言一出,那位乾瘦強者開始仔細地打量他們,柏瀚幾人的心裡頓時七上八下。
古云鶴微微一笑:“這位是左軍都督府的都指揮使,懷遠將軍劉銘憲。”
柏瀚幾人又站起身,再一次拱手行禮:“拜見懷遠將軍。”
“免禮,請坐。”劉銘憲微笑著虛抬右手,疑惑地看了看易了容的劉慕嵐,兩眼遽然發亮。
柏瀚雙手呈上“太平教”傳來的信紙,稟報了此行的目的。
左軍都督府的三位大員暗暗吃驚,聚在一起小聲地討論了一會兒。
在古云鶴的示意下,車迪走到癱坐在地上的邱吉財面前,俯下身子伸出兩指,用鐵鉗般的虎口夾住了他的臉頰。
他站起身來,微皺眉頭甩了甩手:“此人丹田已廢,舌頭也被攪爛了。”
“今天就要會審唐映天的案子,這個守備既無法說話,也不能寫字。僅憑一張罪行書的話,可能難以服眾啊。”
劉銘憲說:“太平教這麼做自有他們的道理,此人若是能說可寫,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古云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