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體內的力量如泥牛入海,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的意識在無盡的黑暗與劇痛中沉浮許久,才緩緩甦醒。渾身的痠痛讓他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鑽心的疼,彷彿被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骨髓。他強撐著坐起,只覺腦袋昏沉得像被重錘敲打過,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眼前的景象也跟著晃悠了好一陣才漸漸清晰。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天空被厚重的陰霾所籠罩,不見一絲陽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與潮溼的氣息,混合著泥土和不知名植物的味道。他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茂密的森林邊緣,周圍的樹木高大而扭曲,樹幹上佈滿了奇異的紋路,枝葉交錯,幾乎遮蔽了整個天空。
“這是……什麼地方?”天一喃喃自語,聲音在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格外突兀。他試圖調動體內的靈力,卻驚恐地發現,無論他如何努力,經脈中都沒有一絲靈力的回應,彷彿他的靈力源泉被一道無形且堅不可摧的屏障徹底封鎖。
天一站在那古老建築的陰影下,從昏迷中悠悠轉醒,他的身體還在因之前的掙扎而隱隱作痛,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神秘旋渦中恐怖的景象。但此刻,他無暇顧及自身的傷痛,部落的秘密以及離開的方法,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出這片神秘之地,再次融入人族部落之中。此時正值晌午,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這片土地上,集市裡人來人往,喧鬧非凡。各種攤位琳琅滿目,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天一混在人群中,他的眼神看似隨意地掃過周圍,實則在尋找著能打探訊息的機會。
他在一個賣茶水的攤位前停下,攤主是一位中年婦人,面容和善。天一坐了下來,要了一碗茶水,趁著婦人倒茶的間隙,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大姐,我初來乍到,聽說咱們部落每隔半年有個大事,您能給我講講不?”
婦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看到天一那一臉憨厚的模樣,便放鬆了下來,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說道:“你說的是陣法開啟的時候吧。唉,那時候部落裡的年輕人都想著出去闖蕩,可去的人就沒一個回來的。”
“這可太奇怪了,就沒人知道是咋回事嗎?”天一追問道,臉上滿是好奇的神情。
“誰知道呢,有人說外面有吃人的妖怪,也有人說那邊是個極樂世界,去了就不想回來咯。”婦人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天一微微點頭,謝過夫人後,起身離開。他在集市中繼續閒逛,又來到了一個鐵匠鋪前。鐵匠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光著膀子,揮舞著鐵錘,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燒得通紅的鐵塊,火星四濺。
天一走上前去,誇讚道:“大哥,您這手藝可真厲害!我剛到部落,聽人說部落外面很危險,是真的嗎?”
鐵匠停下手中的動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了天一一眼,說道:“那可不,外面可不像咱們部落這麼太平。那些厲害的人,估計是遇到什麼厲害的玩意兒了。”
“大哥,您知道那些人離開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準備,或者說有沒有留下啥話?”天一試探著問道。
鐵匠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有個叫阿強的小夥子,走之前說要去尋找傳說中的武之聖地,說是隻有在那裡,才能真正領悟武道的巔峰。可這一走,就再也沒訊息了。”
天一心中一動,武之聖地?這或許是個關鍵線索。他又和鐵匠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接著,天一來到了部落的學堂。學堂裡,孩子們正在跟著一位老先生學習識字。天一在學堂外徘徊了一會兒,等到課間休息時,他走上前去,向老先生行了一禮,說道:“老先生,打擾您了。我對咱們部落的歷史很感興趣,您能不能給我講講關於部落外面的事情?”
老先生扶了扶眼鏡,上下打量了天一一番,說道:“年輕人,好奇心可別太重。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一些。咱們部落的先輩們曾經和外面的世界有過交流,據說外面有強大的武者,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至於那些離開的人,也許是去追尋更高的武道境界了,但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天一從學堂出來後,心中思緒萬千。他回到自己在部落臨時居住的地方,坐在床邊,將今天打探到的訊息仔細梳理了一遍。武之聖地、強大的武者、更高的武道境界……這些資訊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絡,但他一時還無法將它們串聯起來。
他知道,要想真正弄清楚離開此地的方法以及部落背後的秘密,還需要更多的線索。而這些線索,或許就隱藏在部落的某個角落,等待著他去發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