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才還在凝肌樓見過這人。
“二位公子等一等。”
塗虎雙手窩在袖子裡,呵了一嘴寒氣,跑得稍有點氣喘吁吁。
接了主子江寒雨指令,塗虎便找了日常一個眼線,打探凌北底細,那人也不認得臨安凌北,只說凌家乃當今天子外戚,如今稍稍沒落,但指不定哪一陣子便起來了,時也運也,有時很難說。
照那人這樣一說,萬一凌家真起來了,這個姓凌的公子也必不是等閒之人,沒準就屬於臨安凌家子弟。
塗虎便將這事與凝肌樓江寒雨詳細說了,江氏覺得人生不外乎孤注一擲。
“如今我且就將這人賭了,若他日後有了出息,便是我等飛上高枝之日。”
江氏之所以將賭注壓在凌北身上,一來姓凌的乃是外鄉人,二來姓凌的也不是本地豪門貴子,相較之於她身家地位,或許還能高攀得上。
說白了或許有五成希望,能釣到這種男子也說不定。
二人商定之後,當下江氏便打發塗虎在碭城一帶找尋凌北。
也是事有湊巧,塗虎在街道上轉了半天,也沒找到凌北身影,偏就在這時,他看到凌公子和南公子二人在東巷裡立著,當下便喜出望外跑了過來。
“二位公子!給我找的好苦!”
塗虎喘了口氣,才站定身子,從袖裡取出一絹畫,直接遞與凌北:
“冒昧打擾一下凌公子,我家姑娘對凌公子一見如故,非要打發小的來給凌公子送點禮物。”
聞言凌北不由驚異,且看了一眼南風。
南風並沒有任何回應。
講真,塗虎提到的主子,南風也並沒有任何印象。
“你家姑娘是誰?你又是誰?”
凌北納了眉,待要推拒,但塗虎絹畫已經遞過來,而且絹畫竟似帶著一股奇異香味,令的他不由猛吸了幾口子。
這一吸不要緊,頓時全身骨酥。
南風卻閉了氣,直接就免疫了。
這種章臺商女,一般大多都有這種手段,南風雖沒有領教過,但早先有南方商家來南公館作客偶有提及,過耳之後便記住了。
凌北一個外鄉人,哪裡想那麼多了,這會子嗅了這味道,便把控不了自己,忘了先前再三警示自己那種戒律,顧不得許多,當著南風和塗虎,當下展開絹畫。
絹畫說不上露骨,卻也無比大膽,一個半衣女子斜臥床榻之上,丹紅朱蔻,赤足赤腕,足下戲水,樣子風情萬種。
“此乃我家姑娘,年方二九,花容月貌,傾城絕色,又寫得一手好字,摹得一手好畫,還擅琵琶古箏,又泡得一手好茶。”
塗虎竭盡讚美之詞,一面察言觀色,不住地偷瞄了凌北,看凌北有何反應。
凌北細細打量畫絹上女子。
“好像在哪裡見過?”
南風看了一眼,不認識。
“二位莫非忘了,我家姑娘姓江,才還在花樓會上表演來著,凌公子還給我家姑娘打了五分。我家姑娘說了,沒齒難忘凌公子大德。”
一提到花樓會打分,凌北和南風才恍然大悟,想起凝肌樓那個三等商女。
“叫江什麼……來著……”凌北想了半天,卻終是記不得名字。
“她不是……”凌北心想,江氏長得雖說不是很寒磣,但到底和傾城絕色毫不沾邊。
而且,又哪裡比得上畫中這女人了。
“我家姑娘叫江寒雨,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