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這事兒是天下皆知呢。”
“畢竟以前宗門會在有天災人禍時下去救濟,因此宗門宣佈關上後,下面很多人都有怨言。因此當時鬧得紛紛揚揚的。”
十幾年了。
天下皆知。
最近自己隱瞞身份的漏洞好像是越來越多,總是從不經意的地方出現。
姜念都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馬甲,總會在一些想不到的地方掉下。
之前蕭映竹那般有意無意的試探,自己都矇混過去了,沒想到最終露餡的還是因為自己的反應。
一次是望月思故鄉,一次是沒反應過是蕭映竹在訛她。
早在她在鐵匠鋪那兒和趙鐵匠一來一回的討價還價的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蕭映竹這個人,除了捉摸不透,還帶了點兒不經意又似無心去遮掩的屑。
內心複雜萬分,但姜念面上功夫還是做足了的:
“倒也不是,只是第一次聽到傳聞的全版,有些驚訝罷了。”
她面上笑意如沐春風溫和,桃鬱不疑有他,點了下頭,隨即站起身。
“我得走了,在這兒多待估計某些人會不樂意,你好好歇息吧。”
桃鬱把椅子搬回原位,又拿起藥碗,剛從姜念頸部抽出毛巾,又被想到些其他事兒的姜念拉住了袖子。
“?”
桃鬱步伐一頓,有點兒訝異地轉過來望向她。
“怎麼了?”
姜念拉她袖子的力道並不大,見桃鬱停下來也就收回了手,溫婉抱歉地笑了一下,將心裡的疑問問出:
“方才桃小姐說宗門是十幾年內上的,那難以進出找到宗門的事兒也是同一個時期出現的嗎?”
抓住姜念話語中的重心,桃鬱搖搖頭。
“並沒有,宗主以前很支援救濟,所以才會放上那些外來人進來,直到之後鬧了事兒,宗主不在了,是我們自己關上的。”
姜念一臉茫然:“宗主?”
“是呀,宗主是宗門的創立者,是他將選址選在這兒的。”
桃鬱話語一頓,又回頭看向姜念。
“他逝世前寫出了一些少見的偏方,專門是用來防止那些瘟疫疾病的呢。”
“……”
姜念莫名沉寂了下來。
桃鬱歪歪頭:“怎麼了?”
心中有些思緒一閃而過,但抓不出其中的隱線,姜念沉思了片刻才柔和回:“沒什麼,桃小姐先忙吧,這兩天真是麻煩你們了。”
見她面露疲憊,桃鬱也就沒再多說,先告了別。
寮房的門一關,姜念隨即靠在枕頭上,陷入了沉思。
宗門現在已經脫離了和朝廷的關聯,因此在她的藥肆事業上目前看來是沒什麼影響,是交叉即離的線。
但按她所學的歷史來看的話,歷代宗族成員生活在社會中,需要與外界進行交流和互動,以獲取資源、維護權益……
但這裡的宗門竟然會脫離了朝廷,獨自生存。
這其中會有什麼原因?原因會和宗主有關嗎?
思慮過多,腦袋又隱隱細密如針扎一般疼了起來,熟悉的耳鳴又有感而來。
眼下除去權謀和藥肆,還要查一查宗門這兒的事……姜念總有預感,宗門這兒還有些她需要知道,目前卻仍未知曉的事情。
何況自己的穿越似乎與宗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任其不去查明,那自己就有種被人蒙到鼓裡了一樣。
……一想到這兒,心裡壓力就大了些,頭也愈發疼痛,如被錘子砸了一般。
但穿越的問題終歸不是重中之重,眼下糾結過多也無意,還是先完成首要之事再說。
姜念疲憊地躺下來,老老實實按著蕭映竹的話,又閉上了眼,為等會兒要開始的會議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