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人,這應該是我那賢弟新建的,具體什麼用途我還不知。”馮源回答說。
“確實有些匠心!”公孫樞乃是陽安國軍備造辦處的一名主事,才高氣傲,在造辦處有些目中無人,結果此次馮家奉詔選拔工匠,公孫樞被造辦處的主管大臣給推了出來,說他技藝高超,理應當此大任。
公孫樞眼高於頂,也不屑於和這些官員蠅營狗苟,心道你們不想要老子,老子還不想在你這呆呢,立馬同意離開造辦處,到馮家的工坊任職主管!
馮源為人圓滑,一眼就看出公孫樞的秉性,一路上也是該奉承奉承,該誇讚誇讚,公孫樞心情大好,認為馮源是自己的知己,相處起來非常輕鬆愉快。
馮源等人來到酒館前面,看到匾額:“不知館”,紛紛討論開了。
“這不知二字到底什麼意思呢?”
“不知就是不知道吧,進了這裡面,啥也不知道,肯定是被打暈,我看是家黑店!”一個矮胖矮胖的男子開玩笑的說道。
“著實讓人費解!”眾人七嘴八舌,連公孫樞也被勾起了興趣,扭頭問馮源:“馮大人,可知道這不知二字是何意啊?”
“不知,也可能是無所不知,看來這是一個教學的地方!”馮源對張安陸還是有點信心的。
“哦?如真是此意,怕這話有點太大了!”公孫樞鳳眼一瞪,濃眉一挑,頗有幾分要與他分個高下的意思。
“我只是瞎猜!又或是不省人事之意,我那賢弟有一種烈酒,喝完會不省人事,次日醒來都不知自己怎麼回家的,這也許是個酒館!”
“酒乃傷身傷神之物,多喝無益!”公孫樞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張安陸正在院裡和囡囡、小妮兒玩捉迷藏,本來趴地上的大鬣狗抬起頭來,囡囡立馬感應道:“外面來了很多人。”
“應該是工匠們到了,我去看看!”張安陸獨自走出家門,果然看到馮源正和一個瘦削的男子指著酒館說話,便大步迎了過去。
“大哥,可把你盼來了!”張安陸抱拳施禮。
“賢弟莫要客套,給你引薦一位高人,這位公孫樞大人乃是軍備造辦處的主事之一,現在是我們這些人的總主事。這邊是我賢弟張安陸。”馮源開心的介紹兩人認識。
“公孫大人,您好您好,後學末進還請多多指教。”
“張老弟,久仰久仰!”公孫樞看在馮源的面上,還算客氣。
“請大家暫住在這不知館內,暫且給公孫大人作為辦公使用,工坊建起之後,再做統一安置。”張安陸請兩人進了酒館裡面。
“這牆為何塗黑?”公孫樞來到黑板前面問道。
“這叫黑板,是用來寫字,畫圖使用。”張安陸拿起一根粉筆,在上面畫了一幾筆。
公孫樞覺得新奇,自己也拿了根粉筆,寫了幾個字,文字清晰,書寫流暢。
“寫完不用之後,可以用這硬毛刷擦除,重新書寫新內容。”張安陸演示了一遍。
“不錯,不錯。”公孫樞鳳眼綻放精光。
“敢問為何取名不知館?”公孫樞心裡其實已經明白大半,但還是問出來,想印證一下自己想的對不對。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承認自己知道很容易,但承認自己不知道卻很難,這名字就是激烈我,世間不知道的道理多如牛毛,要多想他人學習,才能提升自己。”
“好,好,好!難得你如此年紀,竟然有如此心胸和見地,在下受教了。”公孫樞心裡確實佩服,要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需要多大的勇氣,自己有時候都做不到。
“公孫大人謬讚了!”張安陸裝起逼來,也能給人一種謙謙君子的假象。
“聽完高論,我有點迫不及待了想去參觀一下您的工坊了!”
“請隨我來!”張安陸頭前帶路,馮源、公孫樞還有幾個技術骨幹緊隨其後。
進入車間,張安陸逐項介紹了高爐、熔爐、打磨輪等主要裝置。
還沒等詳細解說水車各部位的構造,公孫樞已經一把拉開了鼓風機的扳手。
齒輪齧合,鼓風機上下運動,巨大風力將高爐內的灰塵吹起,眾人紛紛掩面咳嗽。
“如此風力,實屬難得。”公孫樞卻是非常開心,再去試了試打磨輪,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各位同仁,張先生如此大才,不吝賜教我等,請與我一同拜謝!”公孫樞居然整理衣物,躬身便拜,其餘幾個技術骨幹也都行禮。
“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