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孩子的力量,這一石錐紮下來,張安陸的小心臟肯定妥妥的被插透,有死無生的節奏。
千鈞一髮之際,頭頂的蟾蜍石雕突然崩裂,那孩子手裡的石錐竟然一瞬間化成了齏粉,只有一個虛握的拳頭砸在張安陸的心口,張安陸長出一口氣。
“摸摸,摸摸。”那孩子仰著頭大聲叫著,可是沒有任何回應,整個環形的大殿開始震顫。
四周的石柱相繼崩解倒塌,張安陸身下石臺上的符紋也已經熄滅,他覺得身體有了感覺,四肢傳來劇痛,咬著牙先後拔掉手腕、腳腕上的石錐,鑽心的疼痛,讓他跪倒在地。
“喵-”小貓竄到他身邊,咬著他的袖口,看樣子是想拖著他出去。
頭頂不斷有石塊掉落,這裡恐怕是要塌方了,張安陸硬撐著先把傷口包紮止血,然後一瘸一拐的向外走。
“摸摸,摸摸。”那孩子的叫聲越來越絕望,帶著哭腔縮在石臺的邊上,絲毫沒有逃命的意思。
“白眼狼。”張安陸罵了一句,走了兩步又拐回去,一伸手就把那失魂落魄的孩子夾在胳膊下,拼命的往外跑。
等他衝到石廳,震動稍微平靜了一會兒,他剛以為沒事的時候,更加劇烈的震動突然來臨,嚇得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向進來時的甬道奔去,求生的慾望已經戰勝了雙腿上的疼痛,跑出石門,手腳並用沿著溼滑的泥土坡往上爬。
身後不斷傳來的巨大震動,讓外面的大坑邊緣也隨之坍塌,張安陸驚恐的發現身下的泥土正在緩慢往下滑,把水囊端起來,裡面是那藤蔓果實勾兌的水,仰著脖子灌了一大口,渾身馬上變得炙熱,疼痛但是他感覺充滿了力量,瘋狂的攀爬,終於踏足林地,身後一陣陣的巨響,整個大地都開始了震顫。
“地震了?!”張安陸有點慌不擇路了,夾著那孩子一路狂奔,體內奔湧的能量得到了釋放和宣洩,反而不那麼疼痛了,經絡的撕裂感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隨心而動的能量流動,張安陸不知不覺間完成了身體經絡的拓展和疏通。
跑出去十多里地,還能感覺到背後的轟隆聲和大地的震顫。
等藤蔓果實裡的能量消耗殆盡,他渾身的疼痛感也重新襲來,同時失血過多的問題也導致他臉色有些蒼白,渾身乏力。不得不停了下來。
那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暈死過去了,張安陸把他放到一棵樹下,掏出一塊獸皮給他擋雨。他倚在樹上,望向土坑的方向。
突然出現的一幕讓他雙眼瞪大,瞳孔收縮,一座石峰拔地而起,很快就插入雲霄。
烏雲之中傳來霹靂之聲,電閃雷鳴,震天撼地。
張安陸心突突突的跳動,他可以肯定這山峰的出世跟他有關,可現在他的身體情況不支援他再去探索。
“我果然是天命之子,這石柱不會是登天的通道吧。”張安陸心裡胡琢磨。
小貓用腦袋在他臉上蹭了蹭,看來它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陰雨不停的下,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張安陸生著了火,燒開雨水,簡單的清理一下傷口,敷上草藥包紮好。
身上的蟒皮鱗甲被這孩子的父母插了四個大洞,勉強還能湊合用。
轉頭看了看那孩子,發現他有些異樣,渾身發抖,還一抽一抽的。趕緊抱過來一看,這孩子身上的符紋正在不斷的明滅。
“難道是因為剛才獻祭我的儀式被打斷,遭受了法術的反噬?”張安陸覺得自己判斷的差不多,他汲取自己的生機可能是要維持生命。
“司馬當成活馬醫吧,老子可是仁至義盡了,你要但凡超過14歲,老子當時一錘子就送你跟摸摸團聚。”張安陸把水囊開啟,直接倒到他口中,那孩子喝了一口,竟然搶過去,仰著脖子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氣給喝完了。張安陸搶都搶不過來,等他喝完,水囊一扔,就開始一邊抽搐一邊滿地打滾。
張安陸一看:“得,你丫的自生自滅吧,我都不敢這麼喝,你這是自尋死路啊。”嘴上這麼說,可他還是擔心這孩子咬到自己的舌頭,因為他這症狀和癲癇差不多,撅了根木棍塞他嘴裡,這樣他叫得聲音也小了很多。
“安全又安靜!”張安陸自我吐槽了一句。
再次受重傷的張安陸,心情有些低落,即使這草藥的藥效很好,要恢復如初也得十來天。眼前那通天的石峰,是沒有開發的寶山,自己一定要趕在被別人探索之前先去搜刮一波。
可轉念又想,這陽安國的人能進到這林子深處的,恐怕就他自己一個。
那孩子在地上滾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