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號煉丹堂的主殿更加威嚴莊重,張安陸奉上玉符進入殿內。
數丈高的大殿,僅有四根玉柱支撐,殿頂隱隱有風雲卷積之象,霧氣氤氳,仙氣飄飄。
殿內供奉一尊十多米高的修羅神像,六臂持著不同兵刃,面目威嚴,俯視眾生。
神像下一排玉案,端坐十多名元嬰期修士,居中的修士眉心一道通天紋,鳳目含威,短鬚披髮,身著黑袍。
張安陸能感受到神識的掃描,不敢妄動。
大約聚集了二百多人,才有執事朗聲說道:“你們都是煉丹堂結丹期的優秀弟子,日後將是各位長老的親傳弟子或者內門弟子,享受宗門各種修煉資源,但在進入內門之前,還有最後一重考驗,能夠順利完成考驗的人,方可入內門。”
執事停頓片刻繼續說:“五日後,宗門將開啟修羅陣,利用修羅魂影給你們洗經伐髓,能撐下來的就是內門弟子。”
他沒有說撐不下來的怎麼樣,顯然撐不下來就得死球子了。
張安陸暗自計算著:“煉丹堂二百多人,五堂合計得一千多人,人越多越亂,到時可以渾水摸魚。”
執事又說:“這是洗經伐髓用的丹藥,你們服下之後就在此地煉化,期間不得離開所在位置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張安陸拿起身前浮現的丹藥,心中難免有些害怕,可轉念想這應該不是毒藥,但肯定會對身體有什麼限制。
身旁的弟子都納入口中,開始盤腿煉化,張安陸也不得不照做。
丹藥入口即化,略微有點血腥味的熱流快速向下彙集到他丹田處,猶如一張網,將丹田緊緊包裹。
他脈絡中的靈力也逐漸被藥力壓縮排丹田,體內靈力無法完成運轉,這讓他極為不安。
五天時間轉瞬而逝,藥力效果越來越穩固,張安陸的丹田猶如火藥桶,積壓了眾多的能量無法釋放。
他不敢在十多個元嬰修士眼皮子底下動用符紋之力,只能靜待時機。
五日後,眾人被請上一處傳送法陣,轉瞬間來到蠻荒森林的凹地,正是上次召喚修羅虛影的位置。
這裡已經重新佈置了五角形的法陣,每個角上都彙集了兩百多人,張安陸心道:“幽冥宗是學聰明瞭,先拿丹藥把人控制住,再進行血祭儀式,以免生出變故。”
可他們哪裡想的到,張安陸這個異類早就潛伏在宗門內。
五角大陣正北方,一名元嬰期修士焚香唸咒,隨後割腕取血,撒在面前一尊半米多高的修羅神像上。
張安陸腳下的大陣亮起,一股血腥之氣充斥鼻腔,身前出現一條血紅色觸手,頭頂如吸盤一般,鑽入衣襟,吸盤貼上肚臍,隨即他丹田中的能量便被吸盤吸走,大陣中央修羅虛影再次出現。
張安陸逆轉二百八十道大穴,裡面儲存的靈力灌滿經絡,張安陸啟用火焰符紋,經絡中的靈力倒灌丹田,只一瞬間就將禁錮丹田的藥力焚燒乾淨,體內靈力恢復正常。
張安陸肚臍上吸附的血紅色觸手被灼熱的火焰靈力一燒便枯萎消散。
張安陸看看周圍的弟子,全都想要擺脫血色觸手,卻無法做到,張安陸嘿嘿一笑,用火焰靈力將所有人身上的血色觸手焚燬,高叫一聲:“這不是洗經伐髓,這是血祭陣法,大家快點逃命啊!”
兩百多修士紛紛遠離腳下的法陣,臉色震驚又疑惑。
張安陸這一鬧,大陣立馬就無法執行了,修羅虛影嘶吼著縮回地面。
主持血祭的元嬰修士大怒,血祭剛剛開始就被破壞掉,面對數千弟子如何解釋?沒想到用了禁靈丹,還是被人攪了局。
元嬰修士高喊:“大家不要驚慌,修羅陣需要吸取部分靈力才會正式啟動,屆時靈力反哺,諸位就可以洗經伐髓、脫胎換骨。”
張安陸躲在人群裡喊道:“我們不信,為什麼給我們服用禁靈丹藥?外門弟子也是人,我們不要做祭品,我們要生存,我們要自由!”
“對,我們不要當祭品!外門弟子也是人!”
煽動性的語言立馬引起共鳴,一千多人齊聲高呼,張安陸則用靈力幫助身邊的人啟用丹田,並且讓他們繼續幫助更多人解除禁靈藥力。
沒用多久一千多結丹期修士就全都恢復,祭出靈器把元嬰期修士團團圍住。
元嬰期修士額角開始冒汗:“你們不要被人蠱惑,壞了宗門大事!”
“先送我們出去,我們要面見堂主,把事情搞清楚,這件事沒有滿意的解釋,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