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在這裡做什麼?你媽呢?”宋健國一喝醉,手就癢,他眯著眼睛四周檢視,尋找他的藤條。
這熟悉的嗓音,瞬間把宋聞璟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現在,他不在從小長大的村子裡了,他也不在一直被宋健國鞭撻的家中,他在虛妄之地裡。
而他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
宋聞璟握了握手中的長刀,開口問道:“你找母親做什麼?打她嗎?”
宋健國被宋聞璟質問得一愣,他沒好氣地上前幾步,伸手想打宋聞璟的頭。
“你個小兔崽子,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宋健國的手意外地被宋聞璟攔住,他只覺得兒子握住自己的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似乎要把他的骨頭給捏碎。
“痛痛痛!你給我放手!”
宋健國齜牙咧嘴地跳腳,那副欺軟怕硬的嘴臉完全沒有父親的樣子。
宋聞璟沒想到自己只是輕輕一捏,宋健國便疼成了這個樣子。
看來系統果真沒有騙他,他的力量和體質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宋聞璟一放手,宋健國跌坐在了地上,撅著嘴往自己的右手腕上吹著氣。
面前的透明螢幕正顯示著十五分鐘的倒計時,從宋健國走進屋內到現在,還剩十三分鐘。
宋聞璟單膝在宋健國的面前蹲下,手中拿著水果刀,故意展露在宋健國的面前。
“怎麼?”宋健國一看見刀,有些急了,“你想拿刀砍你老子還是怎麼地?”
“我問你,為什麼對霜霜下手?”宋聞璟眼睛微紅,想要個答案,“從小到大,我自認對你百依百順,可是……你為什麼總是要試圖毀了我的人生?”
宋聞璟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便學會了忍氣吞聲,看父親的臉色行事。
原因無它,如果他不這麼做,他和母親就會被打得很慘。
藤條抽人不會傷到骨頭,只會在身上留下一條條的淤青和血塊。
很疼,但受傷不重,傷不到要害。
正因為如此,宋健國一次比一次抽得狠,發洩他的情緒。
宋健國齜牙咧嘴地笑了,“為什麼?因為我是你老子!老子把你生出來,養這麼大。老子想對你怎麼樣就對你怎麼樣!至於你那個小女朋友,雖然不會說話,少了些樂趣,但是人還挺水靈……”
宋健國猥瑣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腹部傳來一陣巨疼。
他低頭,兒子手中的水果刀已經有一半沒入了自己的腹部!
“你……你竟然真的敢……”
宋聞璟怒不可遏,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回答錯了,重新回答。”
刀子又捅得更深了一些。
宋健國不知死活地又補了一句,“怎麼?還真敢動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呀!”
宋聞璟氣得手發抖,用力地把整把刀都捅了進去,然後抽出來,又往小腹上紮了一刀。
“在你做了這麼多惡事之後,你覺得我還把你當父親嗎?有哪個父親把自己兒子和妻子當成畜生一樣打罵?你把我們當人了嗎?”
宋聞璟抹掉臉上的眼淚,不讓自己露出脆弱的樣子。
“你知道嗎?霜霜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妻子,我是打算娶她的!可你呢!你做了什麼?!你毀了她!毀了我!毀了我們的一輩子!”宋聞璟嘶吼著。
之前所有壓抑著的情緒,所有想說又不敢說的話,在這一刻集體爆發了出來。
宋健國身體很疼,但他面對兒子的咆哮和指責,依舊不覺得自己是有哪裡做錯了。
“你想娶她?娶一個瞎子?”宋健國嗤笑了一聲,轉而又說,“現在不是正好嗎?她除了進我們家門,也沒有別人會娶她了。我這不就如了你的心願?!”
宋聞璟聽著宋健國的話,覺得簡直不堪入耳!
這是人嗎?
這是人說的話嗎?
宋聞璟狠狠一轉手中的刀,抽出再插入,失去理智地捅了連續五六刀。
殷紅的鮮血從宋健國的身體中流出來,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人!不!你不配做人!”
宋健國吐出一口鮮血,他嗆了幾聲,“你不能殺我……你不能……”
“那我問你,你錯了嗎?”
“不……我怎麼可能錯……”
話音剛落,宋聞璟一刀捅進了宋健國的心臟。
眼前的螢幕正好十五分鐘倒計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