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對話，我們又進行了幾次？”
葉晚知不等季晏禮回答，她嘴角一揚，自通道，“換個問法，我拒絕了你幾次？”
季晏禮垂眸一笑。
他一點兒也不意外，葉晚知能夠推理出這些。
哪怕她記憶有斷層，只要給她一個小線索，她便可以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欣賞她。
哪怕一次次被她拒絕，他依舊向她發出邀請。
“幾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次，你是否願意，和我進行交易。”
不願意也沒關係，等他把他們再次格式化後，他會重新問一遍。
葉晚知蹙眉，她感受到季晏禮的偏執。
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偏執。
他兜了很大一個圈，引他們來虛妄之地，就為了和她做一個交易？
她倒是要看看，他要做什麼交易。
“和我做交易，我的報酬可不低。”
季晏禮嘖了一聲，“口氣挺傲，交易還沒談，已經談上報酬了。”
葉晚知很有自知之明，“能讓季先生花費這麼多心思談的交易，一定不簡單。既然不簡單，我便先把我的要求擺上檯面來。你情我願的，交易才成立。”
“邏輯成立。”季晏禮點頭，“我同意了，聊聊你的要求吧，想要什麼？”
葉晚知沉默了幾秒，沒有馬上回答。
她在思忖一個對於他們四人來說，利益最大化的報酬。
“想好了嗎？”季晏禮看似耐心地催促著。
“想好了。”
“什麼？”
“把我們四個人失去的記憶還給我們。”
她相信，只要他們四人想起來這些年在虛妄之地裡都做了什麼，她絕對能夠更快找到關於江景戰的訊息，以及她也能更快地回到她原先的世界。
“哦？就這個嗎？”季晏禮看上去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會說，讓你們離開虛妄之地之類的要求。”
葉晚知聞言一笑，“交易得彼此雙方勢均力敵，這才談得成。我若提出超出你範圍之外的回報，那便是為難了。”
葉晚知這話的潛臺詞，實則是暗壓季晏禮一頭。
她的意思是，她想要的，他做不到，她便退而求其次，說一個他做得到的事情。
季晏禮聽懂了她話裡的挑釁，雖然很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眼光很毒。
哪怕他可以穿梭空間，他也確實做不到，讓他們四人脫離虛妄之地。
虛妄之地，畢竟是凌駕於空間之上的一種存在。
這一次，季晏禮沒有因為葉晚知的刻意貶低而生氣。
他點了點頭，只吐露了兩字。
“合理。”季晏禮停了下，“接下來我便說出我的要求。”
葉晚知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的要求是，你們帶領這裡所有的人，不管是「遊客」，還是「人」，亦或者是「真人Npc」，脫離虛妄之地。”
葉晚知沒想到季晏禮的要求竟然口氣這麼大……
“帶領所有人，脫離，虛妄之地？”葉晚知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虛妄之地已經偏離了「它自己」的‘初心’，需要有人來矯正它。”季晏禮吐露出一個驚人秘密，“如果虛妄之地不被儘快矯正，它將吞併其他時空，比如外面的這個末世。”
季晏禮右手指尖點了點空氣，空氣被撕開一片，空間裂縫裡呈現出外界末世的畫面。
畫面中，末世世界裡出現了很多黑色時空扭曲點。這些扭曲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吞併末世。
“而當虛妄之地裡的所有人離開虛妄之地後，虛妄之地重新進入清零的狀態，程式會迴歸成初始的格式化，如此，虛妄之地，也就回歸了「初心」。”
葉晚知原先的想法是，拿回自己的記憶，找到江景戰的下落，然後救回江景戰，回到自己原先的世界。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虛妄之地開始吞併外界世界。
如果外界的末世世界被吞併了，那她原先來的那個世界呢？是否也會被吞併？
葉晚知抿唇，她發現，這種可能性極大！
她在原世界猝死，透過作死系統復活，來到末世。
所以作死系統的許可權應該高於她的原世界和末世世界。
可是，作死系統在虛妄之地被遮蔽得死死的，她只能看到一個系統的透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