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知嘴角一挑，雙手抱胸。
清冷麵龐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江醫生，看來我們倆，之前還挺熟啊。”
“所以呢？”江行硯淡淡看她一眼。
下意識反應，她又要作妖了。
這個念頭一出，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果不其然，葉晚知眼尾上揚，雙眸含笑的神情顯得格外嫵媚動人。
“江醫生，我想吃梨條桃圈，蜜餞雕花，春水生，碧澗豆兒糕…還想喝茶……”
江行硯: ……
他從錢包裡拿出一沓現金留給許洛笙，然後拿著糖畫朝著碼頭走去，留下一句。
“讓許洛笙給你做。”
葉晚知沒想到他抬腳就走，她承認她有些為難他，但他也太不禁逗了。
“哎…等等……”
葉晚知追上江行硯，卻不想他側身站在烏篷船邊，示意她先上船。
葉晚知也不和他客氣，抬腳先踩了上去。
烏篷船船身狹小，船底鋪以木板。
矮矮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個天青色茶壺，兩個細膩的白瓷茶杯。
中間是一盤紫白相間的紫薯山藥糕。
葉晚知有些意外，她坐下後，看著落座在她對面的男人。
“你……”
“你說的那些沒有，將就吃吧。”
江行硯的眸色寡淡，手裡拿著那隻她給他的糖畫兔兔，不知怎麼地，葉晚知覺得好笑之餘，心間微動。
是一種她不熟悉的酥麻感。
葉晚知給兩個茶杯都斟了半杯茶，喝了一口，是白毫銀針。
她側過頭，悄悄彎了嘴角。
算他有品味。
船窗外是舒緩清涼的河風，帶著些許溼潤的水汽。
“這船開向哪？”葉晚知忽然想起，他們可不是來這旅遊的。
“原本是繞古鎮商業區一圈，我加了兩百，讓船伕開到古鎮的出口。”江行硯應聲。
葉晚知沒想到江行硯如此簡單暴力地直接使用鈔能力。
她點點頭，他行事也合她心意。
是個合格的隊友。
只是，這個古鎮，真的那麼容易可以直接出去麼？
***
許洛笙拿著江大哥給的錢，帶著方桐苒沿著路邊的商鋪，一家一家地逛過去。
看見喜歡的就買，看見想吃的就吃。
很是豪橫。
“你平時都在做實驗嗎？沒有來古鎮玩過？”
方桐苒搖頭，“我平時都待在實驗室裡。末世後，聯邦成立了喪屍研究小隊，我才從實驗室裡出來，尋找異化喪屍。”
“聯邦？你是聯邦的人？”
“算是吧，我從小在聯邦長大。”
“那你在聯邦裡是什麼職位？科研助理？還是研究員？”
方桐苒睜著她那雙圓溜溜的杏眼，用平平無奇的語氣回答。
“我是聯邦一級科學家，算院士吧。”
許洛笙停下腳步，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幾歲了？”
“18，下個月就是我生日了。”方桐苒開口。
“所以……你還是未成年？！”
這個一臉天真無邪的未成年萌妹子，竟然是聯邦院士？？
“嗯，按照聯邦律法規定，我確實是未成年。”
17歲，花樣年華的年紀。
許洛笙垂眸，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臉神色暗殤。
如果……如果妹妹長大……一向成績優異的她，說不定也會出落得非常優秀。
再抬頭，許洛笙眼中閃過一絲哀痛。
“方院士，你可以陪我去個地方嗎？”
方桐苒點頭，她手裡拿滿了吃的。
她今天很滿足。
“你想去哪？”
“回妹妹家，看看。”
許洛笙從那個白門裡出來的時候，他便發現了。
眼前的這個古鎮，和小時候，他與妹妹一起生活的地方，一模一樣。
***
烏篷船在水中晃晃悠悠的。
葉晚知和江行硯兩人看似悠閒舒適地坐著品茶、吃茶點，實則一刻都不曾放鬆警惕。
原因無他。
這個古鎮裡面的人，太真實了。
真實到讓人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