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剛見到人,不到一刻鐘就被打回來了?”
左首負責彙報的將士低著頭應道:“是。”
“這成何體統,居然有人敢公然違抗王令?” 中年男子長著一張國字臉,面容與先前駐紮在此的大宋王朝八王爺隱約有些相似,“你們三個又作何解釋?收歸江湖門派、奇人異士,不正是你們的職責嗎?這種叛逆之人,不早就該除掉了?”
大宋三子之首的皇大宋,恭敬卻又略顯失意地領著兩個義弟行禮,拜倒在地,“微臣三人已竭盡全力,還望十四王爺明察。”
這位中年男子,正是大宋王朝排名第十四,號稱 “遊俠王” 的十四王爺,“你們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我信得過你們。但你們經過幾百位高手灌頂提功,哪怕遇上不世出的名門耆老,只要善用破邪梭,天下間能與你們一決高下的人絕不超過十個。像這種叛亂賊子,不早就該就地正法了嗎?”
見三人低頭不語,十四王爺點明問道:“大宋,你說說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們任由這樣一個人在此橫行無忌?”
皇大宋思索片刻,回想起從貂聚昌出現在荒山關的那天至今,雖僅有短短數日,卻發生了諸多事情。有貂聚昌初來乍到時的仗義出手,有八王爺的陰謀迫害,還有之後大批鬼獸將的來襲,再加上自己親眼目睹的黑色巨龍……
“回稟王爺,實是不能,也是不願。” 想到貂門主將傲氣凌人的大將軍段孟德打成重傷,皇大宋決定拋開官場的言辭套路,與其瞻前顧後、兩邊討好,不如坦誠相告。即便說完後上邊怪罪下來,也算是盡了全力,“貂門主之力通天徹地,恐怕早已超凡入聖。莫說我等三人,就連三絕劍前輩也對他推崇備至。曾同時以兩枚破邪梭對付其夫人,卻被貂門主夫人正面接連擋下。此為我等之不能。貂門主多次出手相助城防,獨自清剿萬千魔獸,率一干弟子擒獲一十六名鬼獸將,為我朝揚威。雖不願加入我同心會,但他的行為也稱得上為國為民。即便言語間略有不敬,也只能算是山野之人的本色。如此好漢,我等三人實不願無故傷他。”
皇大宋這番一反官場唯唯諾諾的回話,雖未大義凜然,卻也句句在理。出人意料的是,這番話並未讓看似暴躁的十四王爺怒火中燒,反而使他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十四王爺才開口說道:“你們三人為協助抵禦魔物,不惜損耗大量真元。說實話,本王實在沒有理由責備你們,也相信你們所言屬實。來此之前,本王已打探過,對於八王的舉動,本王雖也覺得不妥,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貂聚昌即便不願被招納,也不該如此羞辱八王,有損朝廷威望。僅憑這一點,就不能留他。”
似乎是終於說服了自己,十四王爺神色一凜,表情愈發冷峻,接著說道:“欲成大事,自不能拘泥於小節。這貂聚昌就算當真無人能敵,可他身邊的夫人弟子,總歸是有可乘之機的,為何不以他們來要挾?難道個人的聲名,還能比我天朝的威望更為重要?”
聽聞十四王爺這般言語,皇大宋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訝異,然而也只能低下頭,默默不語。
“罷了!你們三人已然為我大宋蒼生付出諸多,我又怎能連你們僅存的名聲都給連累了,這等遭人唾棄之事,便由本王來做吧!” 十四王爺似乎並未將這等挾制他人妻女的行徑放在心上,輕輕推開身旁始終笑意盈盈的女子,從大椅上站起身來,緊接著問道:“那貂聚昌已然遠去,眼下正是良機。陳副將,你們四人即刻點齊兵馬,隨本王去拿人。大宋,那餘孽如今可還在城外營地?”
皇大宋趕忙搖頭回應道:“今日下午,臣與守城士兵親眼目睹,貂門主施展奇異法術,將一眾門人連同三絕劍前輩一同帶走,眾人竟憑空消失,不知去向。唯有一十六名鬼獸將仍留在城外營地,臣已安排重兵嚴加看守。”
“竟有此事?速速帶本王前去檢視。”
十四王爺佯裝一臉沉重,微微俯身,拿起置於椅子旁的一把連鞘長刀。這長刀的刀柄通體漆黑,看似質樸無華,可刀鞘卻是由一整塊白木精心雕琢而成,上面鑲嵌著五彩斑斕、大小各異的各類寶石。刀鞘頂端以及靠近刀柄的金屬部分,皆以黃金鑄就,使得這柄僅露出樸實黝黑刀柄的長刀,無端增添了幾分奇異突兀之感。
十四王爺取刀的舉動,令他身旁的女子頗感意外,她嬌柔嫵媚地輕笑幾聲,卻並未多言,只是快步追上對她不理不睬的十四王爺,將柔若無骨的手搭在十四王爺的臂膀上,率先走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