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等待時機,還是另有緣由,直至夕陽西下,列陣於城牆外一里之處的大片怪物群,以及十二個鬼獸將乘坐的怪異車輛,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然而,城牆上的眾人卻愈發擔憂起來,有人已經意識到,時間的流逝不僅會帶來飢餓,還會讓守城之人逐漸疲倦,而飢餓的怪物將會變得更加野性難馴,更難以應對。
貂聚昌與女孩們,還有小貂聚達所處之地,乃是城牆的最邊緣。不遠處有一條大河,極目遠眺,還能瞧見大河對岸有不少體型龐大的怪物。這條大河,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又一道防線。
由於此地距離血神教營地有一段路程,貂聚昌擔心會出現意外狀況,便藉助自己開闢的通道,在周圍士兵還沒弄清楚狀況之時,將仍在營地的其他人,通通透過通道帶到了城牆上。經貂聚昌同意,原本留守的四個護主血奴甚至把簡易的現代化爐灶也搬到了城牆上,就在這裡為眾人準備起晚餐。
“真的不回去嗎?你現在的光能消散得很快,我擔心這對你不太好……” 貂聚昌與靈昕在城牆邊緣,眾人也都很識趣,沒有上前打擾,給他們留出了獨處的空間。
靈昕輕輕搖頭,望向遠處怪物群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縹緲空洞,竟像是出了神,“我想問你,葉子飄落,是大樹未曾挽留,還是風的追逐所致呢?”
“呃……” 貂聚昌沒想到靈昕會突然丟擲這麼一個看似不著邊際的問題,略微沉思後,他猜測靈昕或許是在指彼此之間的感情,“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貂聚昌略顯小心翼翼的態度,讓靈昕的臉龐浮現出一絲笑容,可那抹傷感並未消散,這笑容反而更添幾分悲慼,“這兩天我常常回憶起往昔之事。我也知曉你打算穿越通道,去探尋解決此地危機的辦法。只是我有些詫異,你和我們都已然比常人強大許多,有我們相伴,即便像楚瑤依和銅鎖,也能平安無憂,甚至還能設法讓她們與我們一樣,不老不死…… 難道你覺得僅有幾百年的時光太過短暫?不然以你的性格,我想你應該不會對那未知的世界感興趣。那麼,究竟是什麼真正的原因,讓你甘願捨棄銅鎖和楚瑤依,毅然決然地決定離開這裡呢?”
靈昕的這番話,讓貂聚昌驚訝地發覺,眼前的靈昕已不再是往昔那個凡事聽從其他姐妹決定的女孩。在她隨和的外表之下,藏著的不僅是細膩的心思,還有令人驚歎的決心。
“還能有什麼原因…… 我稀裡糊塗地練成了真身,如今不上通道都不行了,你難道覺得我樂意去冒險嗎?” 貂聚昌苦笑著搖頭。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靈昕的意料,她愣了兩秒,隨後輕笑幾聲,“你這話讓我想起你曾經的夢想,當個胖胖的土財主。或許又是如此吧!一直以來,你就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們難過,照此看來,我猜你要上通道的原因,多少與我們有關,與曾經被你視作寶貝的我們四人有關。”
靈昕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逗弄母貓的楚瑤依身上,不禁嘆了口氣,“如今恐怕只有楚瑤依還算是你的寶貝了。”
說完,她便轉頭看向遠處,停止了交談。
沉默了幾分鐘後,貂聚昌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靈昕身後,整個身體輕輕貼上去,呼吸著她髮間的香氣,雙手環至她的腹前,“過去與你們相處的時光,常常是我獨自面對陌生環境時的快樂回憶。好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我甚至曾想,或許是我福分不夠,所以總是與你們相處不久便要分離,哪怕只是想見你們一面,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但幾年過去,當我回到那裡,得知有那麼多我的複製人存在時,我既生氣又有些開心,甚至還將錯就錯,引得你們聯手攻擊我…… 加上王素瓏,我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放下你們,才帶著她們來到這裡。然而即便如此,當聽到蘇婉清要求我為你們封閉異世界通道時,我心裡還是十分高興,因為還能再次見到你們……”
貂聚昌說著,語氣一轉,變得輕鬆起來,“其實我這樣真的不太好,都有三個老婆了,還對著美女想入非非。嘿嘿,難怪人家說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在貂聚昌懷裡,靈昕轉過身,將臉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感受著胸膛的溫熱,以及貂聚昌胸口那顆奇特的晶石,“這個問題早就無需擔憂了,你以為還是聯合政府那時嗎?靈昕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的感情或許有所變淡,但靈昕想讓你知道,即便靈昕從未言說,你始終是靈昕心中唯一牽掛的男人。”
“聽你這麼說,好像…… 是啊!我們的靈昕也長大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年少懵懂的女孩了…… 可還是不行,這樣會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