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冬天本就沒多少蚊蟲,也沒去琢磨外邊那數百個木箱裡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迷迷糊糊間,無忌隱約聽到了婦人和另一個人的對話。
“活的?行嗎?”
“正好夠數就行,有就行了,他們不會太計較的。”
天空還是一片漆黑的清晨四點,大宅內有一點詭異的綠光在門內匯聚,幾分鐘後,那詭異的綠光變得稀薄且逐漸放大,最後形成了足有一公尺見方的一團。
兩個正在等候魔界臨時通道開啟完成的中年人,待綠光穩定下來後,便把一個個長木箱朝著那由綠光結成的小型通道送去,最後,連無忌睡著的木箱也被送了進去。
唯一不同的是,無忌所在的木箱上,被人用紅顏色的漆畫了一個圓形的記號。
忙完搬運木箱的活兒後,那兩個中年人也跟著爬進了通道內,隨後,通道便消失不見了。
難得不用時刻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毒蛇野獸,無忌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睡足之後,無忌剛想打個哈欠起身,突然,一聲木板碎裂的巨響傳來,緊接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憑藉著本能,無忌身上五層的血神經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抵擋住了那猛力砍下的大斧,使得大斧雖然砍傷了他的肚皮,卻沒能傷到內臟。
與此同時,無忌兩腿灌注力量蹬著木箱底部,整個人猛地往上一躍,一頭撞破箱子衝了出來。
沒能砍斷無忌身體的大斧還是劃破了他的肚皮,留下了一道十多公分長、兩公分寬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無忌的腹部。
還沒等無忌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景象便讓他驚呆了。
只見眼前的地方,就好似一座建在山洞裡的巨大屠宰場。從和無忌睡過的同樣的木箱裡,一具具沒有了生命跡象的人類軀體被取出來,放置在一張張桌子上準備進行宰割。
而負責宰割工作的,是一個個穿著奇異服裝的人,他們那滿是驚訝的臉孔上,透著一種奇異的深綠色。
“看吧!都說弄屍體回來就好了,幹嘛非得帶個活人回來呀?”
無忌聽到說話聲,右手捂著疼痛不已的腹部,看向說話的人。
說話的人是一個身著黃銅盔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無忌從未見過這般高大的人。無忌的 “基因” 源自已故的血主,雖說他本身不算特別高大,但也高於普通人,有一米八左右,可此刻看著面前十來步遠的這位中年人,就彷彿在仰望一座巨大的雕像,眼前這人起碼有三米高。
“上面吩咐我弄二百具身體回去,只說要新鮮的,又沒說不能帶活人呀。” 一個嬌俏的女子聲音傳來,“你剛剛砍得不是挺帶勁的嘛,繼續砍呀!”
這時,無忌才留意到,就在自己剛剛震碎衝出的木箱旁邊,有兩個被從中切斷的木箱,其中一個裡面還有半截身體露在外面,鮮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淌著。
“砍就砍,還怕他跑了不成?” 穿著黃銅盔甲的高大男人回過頭,他那龐大的臉龐上,長著如老樹樹根般茂密雜亂的鬍鬚,“女人做事就是不靠譜!”
說罷,高大男人掄起手上那如同貨車輪子般巨大的板斧,一個提腕跨腿的動作,板斧竟好似沒了重量一般,瞬間就出現在無忌頭頂上方,帶著威猛的斧勢,毫不留情地往下砍來。
無忌在負傷逃離木箱時,就已經提高了警惕。雖說這一擊的速度快得令人難以置信,但在高大男人跨步出手的瞬間,無忌已經運起了血神經,彎腰縮身,往後躍了出去。
在大斧鋒利的斧刃砍下之前,無忌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不過還是沒能完全避開,斧頭還是劃傷了他的側臉,鮮血順著他臉上面具的破口流了下來。
“還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高大男人的怒吼聲讓無忌心裡一緊,在山野中為了穿越樹林而練就的騰挪本領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無忌也顧不上週圍到處懸掛著的血淋淋的人體屍塊了,只顧拼了命地躲避高大男人的大斧攻擊。
原本正忙著分解從人間界送來的屍體的那些綠麵人,此刻早都躲到了一旁的山洞壁邊,生怕被這個名聲不佳,雖武藝高強,卻因屢次頂撞上級而被貶到 “分解所” 來的將軍一斧砍中。
乒乓聲響徹整個分解所,裡面的桌椅被砍得四處亂飛,就連那些懸掛著的屍塊也不停地到處散落。
就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無忌自然是全神貫注,然而,由於他持續施展血神經,真氣反噬終於還是開始了。
無忌經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