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伴隨著一聲嬌柔的呼喊,貂聚昌緩緩睜開雙眼,意識逐漸清醒,他在心底思忖,這究竟是第幾天了?他已經聞不到那刺鼻的藥液味道,是嗅覺麻木了嗎……
“昕兒,外邊都還好吧。” 貂聚昌虛弱地問道。靈昕正吃力地把新熬好的藥液往桶裡倒,聽聞此言,趕忙回應道:“沒問題的,你放心吧!再忍一忍,小白妹妹說晚上就可以出來了。”
“已經七天了嗎?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貂聚昌喃喃自語著,隨後仰起頭,將自己的身子又往下浸入了些,試圖讓更多的肌膚能充分受到藥液的浸潤。
小青姑娘曾向眾人保證過,這種特製的藥液,除了具備強化身體能力的功效之外,最為關鍵的是能夠讓人在浸泡期間感覺不到疼痛。而且,只要取得血晶,身體所受到的損傷一定能夠復原。這段日子裡,四個女孩不辭辛勞,每隔三個時辰便會來幫自己更換新燒好的藥液。貂聚昌心裡清楚,雖說她們只是偶爾碰觸到藥液,可手掌都已經因為藥的影響而有些麻木了,更何況自己一直浸泡在其中。
“這樣的藥液侵蝕著身體神經,日後真的還有機會復原嗎?” 貂聚昌暗自搖了搖頭,不過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走到這一步,事已至此,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半途而廢了。
除了臉和耳朵還能感覺到空氣溫度的細微差異,浸在冒著騰騰熱氣藥液裡的身體,沒了半點其他知覺。慶幸的是,貂聚昌發現自己的手腳依舊能夠自如地活動。
“相公要聽兒唱歌嗎?” 夕陽斜斜灑下光,透過窗間的細格,映照在靈昕身上,將她那嬌柔的身軀包裹在一片柔美之中,身著古典仕女服的她,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嗯。” 貂聚昌微笑著點頭,目光中滿是溫柔,細細品味著眼前這位既是同學、夥伴,又是掛名妻子的女子在這般情境下散發出來的獨特美麗。
輕柔的歌聲如同前六天一樣,在這夕陽西下的傍晚時分,悠悠地迴盪在貂聚昌那小小的房間之中,彷彿時間都為這美妙的歌聲而靜止了。
“最快的方式奪取天下,快能有多快呢?” 貂聚昌的思緒飄回到了七天前,小青和小白在宿醉後的隔天跟他說的那番話,“要最快的得到天下,那最少要先拿到血晶,如果連血晶都拿不到,就只能靠一步一步去奪取政權了。” 可他哪有那個時間去慢慢等待啊,若是要等到三五十年後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那還不如就此作罷呢。既然已經約定好,在取得血晶之前都依著她倆的安排行事,那麼浸泡這種藥液七天便是第一道必須跨越的關卡。而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那帶著墨綠色且散發著濃重藥草味道的液體,已然逐步侵蝕了貂聚昌周身表皮的神經。
“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呀。” 貂聚昌心裡這般想著,既然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便慢慢釋懷了。他靜下心,專心聽著靈昕在耳邊傳來的柔柔的歌聲,心裡明白,等自己從這藥桶中離開,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才有機會再次聽到這般動人的旋律了。
深夜,從藥桶中出來的貂聚昌,在小青的要求下,穿上了一套深黑色衣服,儼然就是小說中常提到的夜行衣。
隨後,在小青的引領下,貂聚昌與她一同在荒野之中一路前行。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兩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河口處。月光傾灑之下,一艘能夠容納四五十人的大船正靜靜地泊在岸邊。
“你的靈寵呢?” 小青那美好的身段被夜行衣包裹著,成熟柔美的線條展露無遺,讓貂聚昌忍不住偷看了好幾眼。
“要做什麼?” 貂聚昌問道。
小青一邊說著,一邊遞給貂聚昌一把長劍,神色嚴肅地說道:“這裡有一艘靠岸的倭船,憑你自己和靈寵的力量,把船上的人全部除掉,不能留下任何一個活口,記住絕對不能。”
“嗯。” 貂聚昌應了一聲,心裡想著,這裡都是小本子,以前光想過報仇還沒實踐過。這般想著,他喚出了從未傷過人的三級靈寵 —— 小胖,然後朝著山腳下停泊在岸邊的帆船奔去。
那艘從倭國遠行至上谷經商的商船,怎麼也不會料到,在這個荒郊野外的夜半時分,而且還是向來長治久安的上谷附近,會有人在所有人都熟睡之際,孤身一人殺到船上來。
從岸邊輪值的兩個人開始,短短的時間內,陣陣哀嚎聲不斷傳出。船上的人滿心疑惑,自己這艘船一直以來都維持著跟黑白兩道都交好的情況,怎麼會突然得罪了人,以至於半夜遭人殺上門來呢
夜半灑下的微弱月光,宛如一位沉默的見證者,見證著眼前這場可怕的殺戮,也似乎在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