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此次前來是為了赴約,但眼前數千人與數千魔獸在曠野上展開的激烈爭戰,還是讓貂聚昌大開眼界。
回想起往昔,貂聚昌在應對精神病患時,場面雖也浩大,可那些精神病患大多意識喪失。儘管他們的兇狠程度與魔獸不相上下,然而魔獸憑藉天生的尖牙利爪和強壯軀體,在速度與殺傷力方面,相較精神病患更為可怖。此刻,數千頭魔獸如黑色狂潮般,向身著五種顏色服飾的武林人士發起衝擊,肆意侵蝕、穿插其間。
魔獸的怒吼聲、武林人士的喊殺助威聲、人獸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伴隨著四處飛濺的鮮血,共同勾勒出一幅震撼人心卻又無比淒厲哀壯的畫面。
初到此地,貂聚昌本不想過多介入眼前這場混戰。他返回城牆邊,弄來六個巨大的獸籠,分別放置在幾處魔獸較為密集的區域。隨後,他以一種極為不雅的姿勢,大大咧咧地蹲在獸籠上,雙腿敞開,完全無視獸籠裡魔獸的嘶吼,饒有興致地觀看著人類與魔獸的這場對決,彷彿在欣賞一場獨特的表演。
從城牆外一直延伸到遠處山邊,為了便於作戰,在修建城牆時就特意預留出數公里的平坦野地。此刻,這片野地上,源源不斷的魔獸正從山邊湧現,紛紛加入到這場慘烈的廝殺之中。
這六個巨大獸籠,除了貂聚昌所蹲的那個,其餘的都被他散置在距離戰場稍遠、靠近山林的方向。雖說這些獸籠沒能實際減少魔獸的數量,但卻成功限制了幾百頭魔獸進入戰場。其中多數獸籠裡都有一兩隻體型較大的魔獸,而這些專門針對大型魔獸設計的獸籠,不用擔心會被怪物輕易破壞或掀翻。
“這場景,實在是慘烈啊…… 連地面都變成爛泥了…… 難道就只是這樣嗎?要是沒有更有力的反擊,恐怕等清理完這些怪物,這些人也所剩無幾了吧?銅鎖的表妹?”
儘管貂聚昌本不想出手,但不遠處那個坐在地上、似乎受傷的黃衣女孩,是銅鎖僅存的親人。於是,貂聚昌伸出右手,掌心對準黃衣女孩以及她身邊正護衛著她的另一個女孩,施放出一股氣勁,將兩人瞬間帶到了獸籠之上。
“啊…… 是你!” 夢晨剛要舉刀,卻發現自己眨眼間已不在原地,竟來到了先前就看到的獸籠之上。她連忙在手臂粗的銅條上站穩身形,說道:“你怎麼在這兒幹看著?都不知道幫忙啊!咦…… 我們怎麼上來的?”
“我這不是已經在幫忙了嘛。” 貂聚昌笑著回應,同時仔細檢視兩人的傷勢。
夢晨的情況還算好,幾道獸爪撕裂的傷口,雖讓她的黃衣染上不少血跡,但都只是輕傷,並未影響她的行動。然而銅音的狀況就截然不同了,她臉色蒼白如紙,髮髻已然散開,左臉有兩道手指寬的傷口,更為嚴重的是她的腹部,大量鮮血正從她雙手的縫隙間汩汩流出。難怪一向溫和有禮的她,此刻連招呼都沒打,傷勢過重已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夢晨雖知道銅音受了傷,但方才一直沒時間仔細檢視她的傷勢。此時發現銅音的傷勢不僅嚴重,甚至已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她連忙低頭在下方交戰的人獸之中急切尋找,嘴裡唸叨著:“在哪裡呢…… 糟糕,我們跑得太靠前了,和隊伍脫離太遠…… 怎麼會跑這麼遠啊……”
“你在找什麼?” 貂聚昌對她的舉動感到好奇,而此時銅音已瀕臨昏迷邊緣,傷勢刻不容緩。
貂聚昌在次魔界曾有過治療親兵隊的經驗,他依據當下環境的變化,參照銅音身上已隨環境改變的精神力量,迅速調整 “神愈術” 的屬性,輕喝一聲,一道白光從他右手中閃現,瞬間籠罩在銅音傷重的腹部。
白光一閃即逝,銅音腹部的傷口已然消失不見。貂聚昌更是在白光消失前,順勢將銅音左臉的傷口也一併治癒,說道:“沒事了,喏……”
夢晨還在焦急地尋找擅長醫治的人,或是想找人幫忙把銅音帶回後方,並未留意到貂聚昌的舉動。此時聽到貂聚昌說話,她才轉過頭來,卻見貂聚昌已脫下上衣,丟在銅音身上,說道:“穿上吧!”
銅音只感覺腹部和臉頰的劇痛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腹部強烈的劇痛過後,竟傳來接觸空氣的涼爽之感。緊接著,一件男子的紅衣覆蓋在她的肚子上,她雙手一摸,肚子上的傷口竟真的消失了。
銅音驚訝地抬頭,眼前赤裸上身的男子,正是曾見過一面的血神教血主,自己表姐的丈夫。她心中大概明白是他出手相助,臉上不禁揚起笑容,說道:“銅音多謝血主相助。”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從下方傳來,同時,一個書生打扮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