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著,小燈妖不醒,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再提前離開。
滿月戳戳終於被她從袖子裡放出來的小肥啾,趴在案几上哀嘆:“我怎麼這麼倒黴……”
小肥啾並不知短短半日外間翻天覆地的變化,它還在著惱平白被關了半日,耷拉著腦袋,很沒力氣地啄食著案上的靈谷。
用晚膳時,許陳倉將她帶去茶室。
行藏道人此次外出,帶在身邊的人並不多,除了四位親傳弟子,另有兩個負責一些日常瑣事的小道童。滿月與他們差不多都打過照面,不過頭一次正式認識,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幾人之中,唯有許陳倉一個姑娘。用過膳,她便負擔起與滿月講解的責任來。
再見到陳倉,滿月已然是與先前不一樣的心境。
許陳倉作為主角團第一輔助,也是相當濃墨重彩的一個人物。在主角團一水身世悲慘的小可憐中,她與玄妙是唯二出身良好,家人健在的幸運兒。
“這件是我的衣服,你走時記得換上。”許陳倉將一件衣服遞給她,一如既往沒什麼廢話,言簡意賅地直入正題。
滿月接過來,好奇地看著手裡的道服:“這是?”
許陳倉也才後知後覺自己這話說得沒頭沒尾,蓋因平日裡多跟玄妙他們相處太過隨性,習慣成自然。
她同她仔細解釋起來:“出門在外,人多眼雜,你的身份暴露難免引來不必要的是非,師父的意思是,讓你暫且扮作玄都觀的弟子,等到了盛京再說其他。”
滿月頷首,很理解這個決定。她看著手上的藍衣,很是奇怪:“你們玄都觀都只穿一個顏色的衣服嗎?”
許陳倉嗯了一聲:“玄都觀乃修行之地,並不在外物之上過多在意,同一個顏色齊整,也免得有人起攀比之心。”
“既這樣,你們如何區分自己的衣服,不怕拿混了?”
“衣衫顏色相同,滾邊的暗紋卻各不一樣。”許陳倉也就面上看起來清清冷冷不近人情,對著滿月,耐心卻是一等一的好,“有些師兄師姐還會在內裡繡字,這樣也不會分不清楚。”
滿月點點頭,看到許陳倉衣衫上的暗紋繡的是玉蘭,與她給人的印象倒是相合。
許陳倉接著道:“行路匆忙,不比現在好吃好住,有時找不到落腳的去處,風餐露宿也是有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滿月笑起來,隱約露出尖尖的虎牙。
對著許陳倉他們,不比在陸宴白麵前,她顯得隨意自在多了:“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原先在山上,不到卯時也是要起身去學堂做功課的,平日裡雜事同樣不少,也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不要緊。”
玄都觀雖然明裡暗裡救濟過不少像滿月這樣的小妖怪,但對許陳倉來說,如此近距離接觸還是頭一次。她到底年歲不大,外表高嶺之花,內裡還是有孩子氣的玩性,聞言不覺好奇:“做妖怪也要上學堂?”
“自然。”滿月歪了下頭,白絨球也側邊墜下來。她回看陳倉,覺得她比原著中還要好相處,“要不然術法從何學來?總不能是一生下來就會。”
許陳倉想了想是這個理。她又翻出來一樣帷帽,一同塞給滿月:“這個給你,人多的時候可以戴一下,上面繡有我的符籙,可以遮蔽妖氣,免得被什麼暗處的人看出來。”
滿月一件一件收好,許陳倉說一句,她就點一下頭,像做功課一樣認真,將她的話牢牢記在心上。
許陳倉瞧她這模樣甚是乖巧,有點撫平了她常年和頑劣師弟打交道的陰影,幾不可察彎了下嘴角。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許陳倉抿了下唇,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她照舊頂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淡道:“你若還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問我。對了,這兩瓶玉清露也送你,你受了傷,搭配這個,也能快些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