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很熟嗎?”
聽到陸沉這句毫無感情色彩冷漠至極的話後,顧瀟瀟整個人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瞬間僵在原地。
她眼眸瞪大,目光滿是不可置信,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
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如雷鳴般轟響,除此之外,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渾身溼透的她本就寒冷刺骨,可此刻內心的冰冷卻遠超身體的冰寒,如墜冰窖。
她仰頭望著陸沉的薄唇,嘴唇微微顫抖,似乎直到現在仍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口中說出。
那眼神裡,絕望如潮水般洶湧,像是失去了星辰的夜空,只剩下無盡的黑暗與空洞。
她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手指微微蜷縮,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能為力。
原本蒼白的臉頰此刻更無一絲血色,幾縷溼漉漉的髮絲貼在她的額頭與臉頰,愈發顯得楚楚可憐又狼狽不堪。
這句話只有短短7個字,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萬把利劍,狠狠的分割著她的心,她的靈魂乃至她的肉體。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辯駁,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只能艱難地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你……我……”
這一刻,顧瀟瀟突然想起來她也曾對陸沉說過“我們不熟”這句話。
那時的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十分有底氣,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去顧慮陸沉的想法是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當時滿是厭煩。
而如今,同樣的話語從陸沉口中說出,她才真正體會到何為痛徹心扉。
這時,
陸沉毫不留情的一甩衣袖,將顧瀟瀟的手甩開,皺眉看著,語氣依舊毫無感情色彩,淡漠無比,還隱隱帶著一絲不耐煩:
“男女授受不親,不要拉拉扯扯的,好嗎?”
顧瀟瀟嬌軀頓時又是一顫。
她呆呆的看著被陸沉甩開的手,又抬頭看著陸沉,彷彿想從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找到一絲往昔的溫情,可映入眼簾的唯有冰冷與淡漠。
心裡的難受如潮水般將她洶湧包圍。
因為這句話她也曾對陸沉說過。
那是在陸沉的專用電梯裡。
沒錯,陸沉的專用電梯當時也只對她一個人開放。
別的員工都只能去擠那些公用電梯,而她從來都不用,她可以去乘坐陸沉的專屬電梯。
電梯門緩緩開啟,她抱著高高一摞檔案,腳步匆匆地踏入。
檔案幾乎擋住了她大半的視線,只能看到腳下的一小片區域。
她那天穿著精緻的高跟鞋,鞋跟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剛巧,陸沉返回公司,踏入電梯的瞬間,他身上那獨特的氣息撲面而來。
顧瀟瀟的心猛地一緊,檔案也跟著微微晃動。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可眼神卻始終不敢與陸沉對視。
就在電梯即將到達她要去的樓層時,意外發生了。
她邁出電梯的那一刻,右腳不小心崴了一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前傾去,檔案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腦海中一片空白,以為自己必定會摔得很慘。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沉一個箭步上前,有力的臂膀攬住了她的腰。
那一刻,她的臉頰幾乎貼上陸沉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那心跳聲彷彿是這混亂世界中唯一的鎮定劑
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關切,輕聲問道:“沒事吧?”
但那時的她,因為過度緊張和羞澀,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心中又滿是厭煩這種近距離的接觸。
於是掙脫陸沉的懷抱後,憤憤然說了句“男女授受不親,不要拉拉扯扯的好嗎陸總!”
隨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留陸沉一人在電梯內.......
回憶如電影般在她腦海中一一勾勒,浮現,像是印在她靈魂裡的印記。
原來有些記憶時間根本無法沖淡,只會愈發加深。
如今,同樣的話語從陸沉口中說出,卻似萬箭穿心。
顧瀟瀟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夢境,又像是被噩夢纏繞。
眉頭微微皺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與髮絲上的江水混在一起。身體也不自覺地輕輕晃動,像是被回憶的浪潮衝擊得站立不穩。
顧瀟瀟的呆呆地望著被陸沉甩開的手,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而陸沉眼中的決然與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