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霞的眼神彷彿能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陳英才,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的話,恐怕他早就被千刀萬剮一萬遍了。
她抱緊了懷中的陳雪凝,心中悲哀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氾濫。
想著自己一生的不幸,嫁給這麼個畜生,連累孩子受苦,淚水潸然而下,卻也只能無聲哭泣,滿心悲慼。
陳英才咧嘴笑了笑,對李雲霞的憤怒不以為意:
“你也不用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麼做不也全是為了這個家。這種有錢人全都喜新厭舊的很,夢瑤跟他一點保障都沒有,還不如現在先把錢全部弄到手,讓我拿去做點投資什麼的,萬一將來夢瑤被那個大款給踢了,不還得靠我嗎?”
李雲霞聽著這無恥至極的話,內心氣憤得無以復加,她抬起顫抖的手指著陳英才,雙唇抖動。
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彷彿被抽乾了所有力氣,只剩無盡的絕望。
無助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她蒼白的臉孔上滾落,一滴連著一滴,砸在孩子的肩頭,洇溼了一小片衣物。
李雲霞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夢瑤根本沒有傍什麼大款,她根本不可能找到二十萬的,你就放過她,放過我們娘三個吧,好不好?”
陳英才鄙夷地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她這番說辭:“你當我傻嗎?沒有傍上大款,大款會給你們準備這麼好的病房?快閉嘴吧,再他媽亂逼逼,我還打你!”
說著,他揚起手,粗壯的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作勢要打,手掌帶起的風呼呼作響。
李雲霞頓時心中一驚,本能地畏畏縮縮縮了一下頭,身體像觸電般繃緊,眼睛緊閉,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仿若等待宰割的羔羊。
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陳英才看了一眼電話,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越來越著急了,我就不接,就讓她著急,我跟你說,沒有二十萬我今天是不可能離開的!”
聽到這話,李雲霞眼中的絕望愈發深沉,彷彿一座無底深淵一般。
她已經不敢想象此時陳夢瑤會有多麼的無助和難受,這二十萬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她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夢瑤不會去做什麼傻事。
陳英才繼續毫無顧忌地大快朵頤著醫院裡的瓜果,他一邊嚼得腮幫鼓動,一邊“噗噗”地吐著果核。
那些果核、殘渣在地上散落一地,原本整潔的病房地面瞬間被弄得亂糟糟,黏膩不堪,散發著一股酸腐的氣味。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仿若踩在陳英才的心尖上。
他當即眼神一亮,那渾濁的眼眸中瞬間迸射出貪婪的光。
他把手中還沒啃完的瓜果直接隨手扔到地上,汁水濺起,在地上暈開一灘汙漬。
隨後,他興奮地雙手來回搓搓,掌心的汙垢簌簌而落,嘴裡嘟囔著:
“終於來了,嘿嘿,我的二十萬,有了這二十萬我就能翻本了!也不知道燕京這邊會不會賭得更大,到時候得去找一個靠譜的地方。”
他一邊搓著手,一邊沉浸在幻想裡,臉上的肌肉因過度興奮而微微扭曲。
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在賭場上叱吒風雲、大把撈錢的得意模樣,唾液都不自覺地在嘴角積聚。
李雲霞看著陳英才這副醜惡嘴臉,眼神更加絕望。
她此時滿心懊悔,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她們在陳夢瑤的努力下,本來已經快要走出困境的深淵了。
沒想到卻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再次被拖入黑暗谷底。
李雲霞心中的後悔如洶湧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她甚至產生了一種輕生的衝動。
李雲霞抱著陳雪凝,緩緩站起身來,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這時,陳英才也注意到了李雲霞的動作,他當即眼神一戾,猶如被激怒的惡犬,怒吼道:“給我蹲下!”
隨後,他立馬迫不及待地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拉開了門,準備去迎接他心心念唸的二十萬。
然而,當門開啟後,門外站著的卻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陳夢瑤。
而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年輕英俊的帥氣男子。
陸沉背光而立,身形高大挺拔,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擋住了身後的光線。
周身似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散發著神秘而高貴的氣息。
他身上的西服剪裁得體,面料泛著冷硬而奢華的光澤,每一道縫線都仿若精緻的藝術品,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