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薇呢?”
蕭天羽緊接著咆哮道,脖頸上的青筋暴跳,唾沫星子隨著怒吼四濺而出。
“也……也被帶走了。”中年男子話音剛落。
蕭天羽眼中的殺意瞬間衝破所有理智,直衝雲霄。
他雙手握拳,骨節“咔咔”作響,一步上前,高大的身形如巍峨的怒山,渾身散發的氣勢仿若實質化的風暴。
他揪住中年男子的衣領,將他狠狠提起,手臂上的肌肉緊繃、隆起,好似堅硬的磐石,怒吼:
“最後一件事,誰把我女兒扔在狗窩裡的?說!”
手臂因盛怒而微微顫慄。
高家眾人噤若寒蟬,目光閃躲,無人敢應。
寒風呼嘯而過,吹得庭院裡的樹葉瘋狂搖曳、簌簌作響,似是在為這壓抑的死寂哀鳴。
烏雲遮蔽了月色,濃稠如墨。
整個高家莊園仿若被黑暗巨獸吞沒,陰森恐怖至極。
偶爾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剎那間慘白的光照亮眾人驚恐萬狀的臉,旋即又被黑暗淹沒。
“我……我不知道啊,殿主,真不是我乾的!”
中年男子帶著哭腔求饒,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身體拼命往下墜,想掙脫蕭天羽的鉗制。
“哼,你們高家蛇鼠一窩,會不知道?”
蕭天羽猛地把中年男子甩到地上。
伴隨著男子的慘叫,他一腳重重跺了上去,怒目圓睜,眼珠子似要瞪出眼眶,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牙縫裡迸出的嘶吼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快說!再不說全都得死!!”
眾人身體瞬間僵住,面面相覷。
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哆嗦嗦,脖頸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冷汗從額頭、鼻尖簌簌滾落,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止不住地微微戰慄。
幾秒後,
一個高家小輩率先打破沉默。
他不過十六七歲模樣,滿臉淚痕,眼眶通紅,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勇氣。
只見他雙肩顫抖,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雙手死死揪住自己的頭髮,身子前傾,額頭幾乎要磕到地面,帶著哭腔,聲音發顫:“是……是家主和高芸芸乾的!”
話語出口時,還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屁股在地上蹭出一小段距離。
彷彿生怕被這滔天怒火波及,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對對對!就是他們倆,殿主您明察啊!”
一個婦人瞬間尖著嗓子附和。
她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一下子蹦了起來,雙手急得在空中亂揮,手臂胡亂地畫著圈,像是要抓住最後一絲生機。
她眼眶裡蓄滿淚水,幾近奪眶而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劃過那滿是驚惶的臉頰,嘴巴大張,唾沫星子隨著叫嚷飛濺而出:
“那幾日他倆一門心思刁難雪薇母女,手段狠著呢!我們想勸都不敢,家主平日裡就說一不二,板起臉來凶神惡煞的,誰敢吱聲啊!”
說話間,眼睛瞪得溜圓,一個勁兒地偷瞄蕭天羽的臉色,腳下發軟,雙腿交替打著哆嗦。
若不是身旁有人扶著,怕是直接癱倒在地,雙手還緊緊抓著旁邊人的胳膊,指甲都摳進對方肉裡。
一個老者也顫巍巍地拄著柺杖上前,渾濁的老眼裡滿是無奈與痛心。
他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柺杖重重地戳在地面,發出“咚咚”聲響,像是在為這場指責敲著沉重的鼓點。
長嘆一聲:“唉,家主被權勢迷了眼喲,一門心思想拿捏雪薇去攀附沈家,高芸芸又跟著起鬨,倆人一合計,就把小曦扔狗窩去了,作孽喲!”
說罷,抬手抹了兩把老淚。
乾枯的手背在臉上蹭出一道道淚痕,滿臉的痛心疾首,溝壑縱橫的面容皺成一團,腦袋也跟著搖晃,盡顯失望與悲憤。
這一下,高家眾人像是炸開了鍋,紛紛點頭,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
有人滿臉漲得通紅,跳著腳,伸手指向高世元,指尖顫抖:
“家主當時根本不聽勸,一意孤行,眼裡只有利益!”
有人雙手抱胸,氣呼呼地喘著粗氣,歪著腦袋附和:“高芸芸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旁煽風點火,出的淨是餿主意!”
高世元癱倒在一旁,身受重傷、氣息奄奄。
聽聞眾人這番指責,心如死灰,眼眸裡的光瞬間熄滅,只剩無盡的空洞與絕望。
他嘴唇微微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