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小地瓜被他們盯得渾身不自在,當即一把捂住額頭,羞怒著說道:“好了好了,別看了別看了,能看出來又有什麼用,我又使不出來,再說我要是能使出來,早就把宋陽……”,說到此處小地瓜發現失言,立馬又打住不說了。
小和尚聽聞卻也不惱,反而胸有成竹地站起來走到宋陽的床邊,看宋陽依舊昏睡著,便面向眾人又將雙手負於身後捻著菩提,開口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這樣,我教你如何使出一指佛光,讓你治好張澤,但你們也必須答應我暫時放下仇恨,放宋陽一馬,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皆站起身來,張澤一臉凝重地看向小地瓜,二人對視著不覺間雙雙熱淚盈眶,片刻之後,張澤又低下頭雙手握緊腰間繫著的衣物,豆大的淚珠滴落,砸在衣服上爆裂飛散,小地瓜見狀趕忙走過來伸出衣袖擦去張澤腰間衣服上淚水。
小和尚見狀舉起手掌立於胸前,低頭說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並非是我有意強人所難,但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日若換是你們昏睡躺在床上,我也定會攔住宋陽,救下你們。況且我保證之後我會一直盯著宋陽,直到他棄惡從善,我也會幫他一起洗刷之前所犯下的罪孽。”
小和尚雖然稚氣童聲,但神情和言語間盡是真誠,而且今日本就是小和尚救他們在先,此時又答應幫小地瓜學會一指佛光治好張澤,這於情於理終是讓眾人動容。
於是小地瓜止住眼淚,又舉起手幫張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好,這幾日便先放過他,但我們之間仇深似海無法填合,倘若日後再讓我們遇到他,不論他是否從善,我們都必將與他拼個死活!”
這已經是小地瓜為了救張澤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同時也是被宋陽帶人滅了滿門的張澤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小和尚自然也明白,於是他也不再強求,只說了一聲:“好!”,言罷,他調動出通體金光又伸出右手食指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衝進小地瓜額頭,只一瞬小地瓜眉心間金光四射,隨後漸漸暗淡轉為肉眼可見的忽明忽暗,最後又消失不見。
小和尚迴歸本相,又開口說道:“好了,你放鬆心神,伸出右手食指嘗試想象體內佛光匯聚在此處,然後隨心一指讓佛光自然釋放出來即可。”
“就這麼簡單?”,張牧林聽聞看了眼小地瓜,轉而又扭頭盯著小和尚隨口問出來。
“大道至簡,虧你還是青雲山道家弟子,這麼簡單的道理還不懂?我剛剛以佛光為餌注入她體內,已經將她體內沉寂的佛光調動起來,此刻只需她隨心所想便能使出來了,但是威力如何,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悟性。”小和尚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大道至簡,複雜的從來都是人心,而浮世三千,能做到至簡至純的恰恰也是人心。
小和尚這一句這倒是點醒了張牧林,他拱手抱拳向小和尚深施一躬說道:“多謝大師開悟!”
小地瓜卻並未繼續理會他們,她按照小和尚所言,閉上雙眼慢慢放鬆心神,右手伸出食指不自覺地舉到了胸前,隨著心中所想指尖慢慢地竟忽明忽暗地閃起金光。張澤和張牧林見狀皆不可思議地看向小地瓜,二人不敢出聲緩緩退後,怕打擾到她領悟佛光,又怕被她射出的佛光所傷及。唯有小和尚輕鬆且不屑地坐在了床邊,看著宋陽,心中暗想,她才剛開悟,即便能散發佛光威力也就能擊殺一隻蒼蠅,哪用得著退那麼遠。
可隨著小地瓜繼續調動體內佛光匯聚,指尖金光竟慢慢地由忽明忽暗轉為光芒四射,而後她隨手向上一指,頃刻間一道金光自她指尖沖天而起,洞穿屋頂無視一切般直衝九霄!
片刻之後屋內恢復正常,只是屋頂上赫然貫穿著一個一尺見圓的大洞,斜風正從洞中呼呼地吹動碎石瓦礫跌落進來,張澤趕忙上前抱住小地瓜向一側挪動避開掉落的瓦礫。
張牧林與小和尚二人已經看呆了,張牧林心想,小和尚果真是世間高人,只是稍一指點小地瓜竟能進步如此之快!而小和尚心中想的卻是,這能是剛剛開悟?這道佛光明明比我的還要精純渾厚啊!但他可不能在眾人面前失態,於是扭過頭看著宋陽說道:“不錯,你已經領悟到九……咳咳,三成了,不過這估計也已經足夠你治好張澤了,快回房試試去吧!”
小地瓜看看自己的食指又看看房頂上的大洞,而後又一臉激動地眼含淚水看向張澤,輕聲說道:“張澤,你和十四有救了!”,張澤也點著頭回應著。
之後三人又施禮謝過小和尚,便推開門下樓而去,
“牧林叔叔,我已經會了一指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