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看著老乞丐以指為劍,耍著劍招,手中也學著比劃,剛想喝口碗中美酒,忽然聽得當空一聲劍鳴,抬眼望去,只見從天邊飛嘯而來一把長劍,頃刻間來到近前。
錚!
劍身直插三人面前地面,露出來的半截劍身,泛著青光錚錚作響,劍柄似玉非玉,在陽光下,與劍身的青光渾然一體!
“好劍!”張澤不禁感嘆。
“老劍神來訪,特來拜見!”
這一聲,順著劍來的方向,當空傳下,清澈洪亮。
遠處房頂,一青衣男子手背在身後,輕踩屋簷,飄然而至,落在劍後。
只見男子,青衣黑髮,發和衣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漂浮,眼神明亮,雙手背在身後,故作老成,但樣貌也就二十之間。
男子躬身道:
“晚輩陳十四,家父今早感知劍神來訪,特派我前來拜會!”
“你是陳十三的兒子?看你這一身裝扮,真是小劍痴。”
“劍神取笑了,家父想請劍神到府上一敘,不知可否?”
陳十三做出請的手勢,往後側身,隨手拔出身前長劍,背於身後。
“都是老朋友了,見一見又何妨,前方帶路,讓老劍痴備好美酒!”
老乞丐起身,小地瓜也跟著站起來,張澤結完賬,便去牽著馬車跟在身後。
“宋爺爺,陳十四不會還記著您當年之仇吧?”張澤在身後問著。
“都幾十年了,沒事,他堂堂劍痴,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總不能光天化日邀我進府,謀劃著暗算我,這說出去還不叫江湖上人恥笑!既來之則安之,至少我覺著能混上頓美酒佳餚,哈哈哈”老乞丐不以為然,坦然的拄著柺杖朝前走去。
不多時,三人便跟隨陳十三來到陳府門前,只見眼前寬闊的大門右側,立著一把巨大石劍,劍身入土三分,上方部分挺拔高出門樓,劍身上刻有四個字:陳家劍府
宏偉大氣!
老乞丐抬頭望向石劍。
“真是個劍痴,門口放把這麼大的石頭劍,誰耍的動?”
“三位,裡邊請”,陳十四拱手相讓。
三人跟隨進入院內,來到前廳落座。
陳十四對三人說道:
“諸位稍等,我去請家父。”
轉身向外走去,行至門口喊了一句
“奉茶!”
繼續向外走去。
不一會兒丫鬟端著茶盤,送茶水進來。
“張澤,來,品一品這劍痴的好茶!”老乞丐盤起雙腿坐在廳內的椅子之上。
不一會兒功夫,門外走來兩人,一位是方才的陳十四,另一位,身穿素白袍子,雪白的頭髮束於身後,氣質儒雅,面孔溫和,正是陳十三。
陳十三給人的感覺,像是鄰家叔父,相比之下,老乞丐一身粗布麻衣,髒亂不堪,白髮凌亂,一半被一根竹筷盤在頭頂,其他的散落兩肩,不免讓張澤認定,當年劍神來此,是純純的欺負人!
進得門來,陳十三率先開口:
“劍神到此,有失遠迎,特來賠罪,特來賠罪。”
老乞丐放下手中茶碗,站起身來,說道:
“老劍痴,你咋老成這樣了?這要是再比試比試,你還揮得動劍嗎!”
“哈哈哈,劍神說笑了,你我皆已花甲,不再痴迷於掙俗名了。”
陳十三走到近前,擺手請老乞丐落座,自己則坐在對面。
“劍神您看,這是小兒陳十四”,陳十四站立在劍痴身後,躬身道:“見過劍神!”
“你們家這名字真好取,十三、十四,這以後你孫子豈不是叫陳十五”
老乞丐也不拘束,說話還是隨性。
“哦?哈哈哈”
陳十四捋著雪白的鬍子。
“看來,你家乾坤劍,的確有了傳承,你兒當街那一劍,好充沛的乾坤劍意!”
“獻醜了,小兒有劍神如此評價,不枉費他這幾年的修行。這以後啊,是年輕人的江湖,我們也該退居身後了。”
聽著這話,老乞丐不免有些神傷,輕微轉頭抬眼,瞄向張澤,行動微妙,只有陳十三察覺,不免多打量了幾眼對面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