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慶風風火火地走出門來,只見眼前宋逍遙肩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
“大哥,你和嫂子天天忙什麼呢,這麼多年了,女兒咋才這麼大點,我兒子都有馬背高了!”
元姝趕忙上前說道:
“段慶,胡說八道什麼呢,這是小地瓜,我與宋逍遙收養的孫女!”
宋逍遙也哈哈笑著,晃動小地瓜,讓她喊段爺爺。
“你小子,嘴是真快,快讓我們進去吧,坐下再說,一路走來淨吃地瓜了,把你的好酒好菜都搬出來!”
“好好好,裡面請!”段慶依舊哈哈笑著,也不再多問,抬手禮讓三人進去。
來到前廳落座,元姝將小地瓜抱下來,小地瓜小小的一隻,也不認生,在廳內來回轉悠,看著什麼也新奇,剛上前準備掏段慶的鬍子,被段慶一把抱住。
“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小地瓜,元奶奶說是因為我喜歡吃地瓜,你這裡有地瓜吃嗎?”
“哈哈哈,有,管夠!”
四個人在屋內被一個孩子逗得很是開心。
轉眼來到晚上,眾人屋內長桌前落座,桌上擺滿各色美食,放著幾罈美酒,段慶與宋逍遙坐在當中,元姝抱著小地瓜坐在一側,身前盤中擺著幾塊烤地瓜。周邊還坐著幾個陪酒的弟子。
段慶起身,端起身前酒碗對眾人說道:
“你們都知道,這是我宋大哥,當世的劍神!當年大哥來此,我倆意氣相投,結為兄弟,今日再相聚,宗旨只有一個,不醉不休!來,喝!”
平日裡的段慶威嚴沉默,如今見到宋逍遙,表現得如此熱情,倒叫陪酒的弟子有些放不開了。
段慶帶酒,推杯換盞間酒過三巡,大家逐漸熟絡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沒一會兒小地瓜睡著了,段慶讓人安排了廂房,元姝便與小地瓜先去休息。
喝到半夜,酒桌上就剩宋逍遙與段慶,其餘弟子有的醉酒趴在桌上睡著,有的直接躺在了地上。桌上二人還未盡興,一人提著一壺酒,互相攙著,搖搖晃晃的來到屋外的院子裡,尋得一處涼亭,二人坐在長凳之上,賞著圓月,繼續喝著。
段慶摟著宋逍遙的肩膀,醉醺醺的搖頭晃腦的說著:
“大哥,一別二十載,再見時,你已名揚天下,威震江湖,惹得我好生羨慕啊,好生羨慕!”
宋逍遙提著酒壺,灌了一口酒,說道:
“喝點酒,你說話就文縐縐,有何好羨慕我的,如今我無處可去,無家可歸!”
“家?這裡不就是你的家嘛!當年我極力留你在此,我們兄弟二人共同坐擁這羅陽山,你非要執迷於去遊歷江湖,去尋自由。如今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何時,這裡,這裡,羅陽山,永遠是你宋逍遙的家!來,大哥,喝!”
“兄弟,喝慢點,喝慢點,看你都快醉了。”
聽宋逍遙說完,段慶慢慢放開摟他肩膀的手,表情深沉起來,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語氣變得平緩的說道:
“醉?醉是給別人看的。大哥,你我當年喝了多少酒,我們何時醉過。唉,我不羨慕你揚名江湖,成為劍神,我是真的羨慕你說走就走,自由灑脫,不像我,守著父親留下的擎蒼,每日不是被兩位叔叔算計,就是忙於處理門派事務,何苦來哉!”
宋逍遙提著手中酒壺碰了一下段慶的酒壺,又喝了一口,說道:
“怎麼還算計你,當年喝酒,你說你在門內迫於二位叔叔的壓力,不便隨我出去,這麼多年了,那倆人手還伸的那麼長?”
“哈哈哈,兄弟無能啊,當年我剛剛送走父親,接管門派,若是隨你遊歷,再回來怕是這裡早就換了門庭。這麼多年,他們表面上服從我,背地裡早就攀附上朝廷。好在是能幫助門派發展起來,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父親的留下的產業,沒有落寞,沒有凋零,能養活這麼一大幫弟子、弟兄,其餘的隨他們去吧。”
“你們與我青雲不一樣,你們有自己的營生,本就端著俗世的飯碗,能與朝廷交好,無可厚非,你呀,也別太清高了。”
“大哥別說我清高,你的事,我早就聽去安陽押鏢回來的兄弟說了,你不也是因此事與師門不合,折劍下山嗎,你才是清高。”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還裝著一臉不清不楚。”
“哈哈哈,大哥,何為兄弟,你不說我便不問。你若來,我必盛情款待!你放心,這羅陽山不論何時都是你和嫂子的家!”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