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到近前時,仔細檢視起了吳蜀魏椅子周圍的情況。只見那片區域乾爽而潔淨,既看不到任何水漬的痕跡,也不見有使用過的紙巾隨意丟棄;甚至連傳聞中那些用來偷樑換柱、以水代酒的所謂“喝酒神器”——只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都未曾出現在一旁。
緊接著,易中天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吳蜀魏的臉上。只見對方的面色正常,既沒有因為飲酒過量而變得蒼白如紙,也沒有像常人那樣滿臉漲得通紅,完全看不出有半分酒醉的跡象。面對如此情形,易中天心中的疑慮愈發深重起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用眼神向正埋頭吃菜的歐陽修示意了一下,似乎希望從這位同伴那裡得到一些關於吳蜀魏為何酒量如此之好的線索或者解釋。
此刻的歐陽修猶如接到了一道神聖不可違抗的旨意一般,瞬間心領神會。只見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先是掃過吳蜀魏面前那滿滿當當斟滿美酒的酒杯,緊接著又動作嫻熟地為自己也倒滿了一杯散發著醇厚香氣的粟米酒。然而,生性謹慎的歐陽修心中仍存有一絲疑慮,擔心吳蜀魏可能暗藏玄機、蓄意使詐。略作思索後,他面帶微笑,語氣誠懇地對吳蜀魏說道:“吳書記啊,聽聞民間有這樣一個說法,若是有福之人相聚飲酒,相互交換杯中之物品嚐,則能夠讓彼此的福氣更上一層樓呢!不知今日,吳書記可否賞臉,與老朽互換這一杯白酒,一同感受這份福氣的累加呀?”
吳蜀魏聽後,稍作思考。他那雙精明的眼睛快速轉動著,似乎在權衡利弊。片刻之後,他臉上露出一抹豪爽的笑容,回應道:“哈哈,既然歐陽秘書如此盛情相邀,我豈有不應之理!”說罷,他毫不猶豫地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杯,與歐陽修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然後兩人極為自然且灑脫地完成了這次酒杯的交換。
其實,就在這場看似平常的酒宴之中,吳蜀魏一直都在暗中密切關注著桌面上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歐陽修手中的那隻酒杯,更是從未脫離過他銳利目光的掃視範圍。透過這番細緻入微的觀察,吳蜀魏已然斷定歐陽修使詐的機率微乎其微,故而才能如此放心大膽地與對方交換酒水,盡享這酒宴之上的歡樂氛圍。
只見歐陽修面帶微笑地輕輕端起放置於自己眼前那精緻的酒杯,他先是微微低頭,將鼻尖湊近酒杯邊緣,輕嗅著杯中散發出的縷縷酒香。剎那間,一股濃郁醇厚的香氣撲鼻而來,鑽入他的鼻腔之中。細細品味一番後,歐陽修心中暗自思忖道:“嗯,此酒香味四溢,確與我所飲之酒一般無二,看來應無使詐之嫌。”想罷,他抬起頭來,目光直視對面坐著的吳書記,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開口說道:“吳書記啊,今日有幸能與您共飲此美酒,實在是令人愉悅!我在此再敬您一杯,您請隨意,我先乾為敬啦!”話音剛落,歐陽修毫不猶豫地仰頭一飲而盡,動作乾脆利落,盡顯豪爽之氣。而坐在對面的吳蜀魏則依舊保持著那份不緊不慢、從容自若的姿態。只見他緩緩伸出右手,張開手掌穩穩地握住酒杯,與此同時,左掌自然地伸展開來併攏,護住杯底,以防酒水灑落。隨後,他以一種優雅而緩慢的節奏,將酒杯中的白酒一點一點地倒入口中。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漫長,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吳蜀魏手中的酒杯之上。終於,經過一段時間的細斟慢酌之後,酒杯內的酒液全部被他送入嘴中,一滴不剩。
就在此刻,歐陽修由於飲酒速度過快,喉嚨間突然發出一聲響亮的酒嗝。他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嗝聲驚到一般,猛地一個轉身,只見其鼻孔中竟噴射出一股夾雜著未消化食物殘渣的酒液之箭!那酒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與此同時,歐陽修開始不停地劇烈咳嗽起來,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沒過多久,只聽“哇”的一聲,歐陽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從口中猛然吐出了一大股散發著濃烈酒精氣味的汙穢之物。那嘔吐物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場面甚是狼狽不堪。
而一直在旁觀察的吳蜀魏見狀,覺得時機已然成熟,於是趕忙湊上前去,與易習學和易中天低聲商議道:“易主任、易書記啊,依我看今日這酒就暫且喝到這裡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呀?”然而,面對吳蜀魏的提議,易習學和易中天卻只是沉默不語,並未給出明確回應。
吳蜀魏眼見歐陽修終於吐完,稍稍鬆了一口氣,轉頭關切地問道:“歐陽秘書,您可還好?身體有沒有什麼大礙啊?”歐陽秘書強忍著難受,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沒……沒事的,吳書記。這點小狀況算不得什麼,我還行,還能繼續喝呢!要不咱倆再來一杯,怎麼樣?”說著,他顫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