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拂曉(二十七)(1 / 1)

地吹過福獸,吹著硯裡捲起兩股巨浪,只聽得豁喇喇一聲響,輕飄飄的福獸托地出門了。

隨風擺動,福獸閃身進屋,爬在淡青色的火焰邊,一絲一絲乳白色的稀薄的清爽的香味的煙裊裊上升。

那申屠曛在一方白帛上沙沙地畫著,細線條的臉龐,面板微白。

放下畫筆,他走進深廣的屋宇,另擇一角,把方才的畫放進木櫃,木櫃容千櫝萬卷。

來到窗邊,就著紛紅還綠的鮮花,吃下一盞茶。

又埋手一如既往地拂除花葉的塵。

坐在夜風的窗邊,經常拂花。

已收腳聲,及得見芳容,唇紅齒白的發綰烏墨的的花子栝推門過來,還是拿梅作糖,回回不肯落下。

轉過身,他面對著她,態度溫和。

“公子,蕭景蝶的虢姊四季盤確實用了師父的廊石,師父去哪兒了?”花子栝原來擔憂,一下子更擔憂了。

“七年前舟先生失蹤了,蕭景蝶突然就不做吉金師了,也許是巧合,還不能夠肯定兩者有所關聯,”申屠曛的回答帶著考慮的柔聲說。

門仍然開著,正因這間屋子過去鬧鬼,所以無論什麼樣的人搬進來,都是可以的。

花子栝顯然是知道申屠曛過來找她:“公子,我沒有四處繼續去打探,也不敢出去尋找師父的下落,我懷疑是蕭景蝶謀害師父,奪走廊石。”

殷漱透過福獸的眼睛,探聽得兩人順水推舟入贅蕭府,藉機混進來查出舟先生的失蹤之謎。

“公子,當我第一眼看到廊石時,我就知道那是師父原來打算留給我的廊石,也是我師父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師父和蕭景蝶之間必有所關聯。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廊石會落在蕭景蝶的手上?四季盤真的是蕭景蝶做的嗎?蕭家到底隱瞞些什麼呢?”花子栝的眼睛好像找不到安全的地方,裡面裝滿迫意。

“用不著再急,既到這裡,實要結果。”

福獸的眼珠瞟亮,殷漱恍悟過來,怪不得那日,兩人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原來兩人一直在找舟先生,向倓帶走四季盤的時候,花子栝也表現得那麼激動?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才知道盤骰的開啟之法吧!

花子栝已沒法接著問,去碟子取出梅子的動作快了幾步。

走到窗邊,吸著風裡的花香,夜色凹凸星耀,屋子呼喚搭燭。

她悄悄拿出一卷帛,帛上是她的筆記………

六月十八日。其十歲之時,隨申屠充拜訪辛摯,是時辛摯聲名赫赫,當時正任司隸大官。拜他為師的人都是有才華的和親戚才給通報。申屠充攜申屠曛至辛摯門前,見一獅子,申屠曛威脅獅子:“再叫送你去上學。”

門衛通報引入,辛摯邀請申屠充和申屠曛前坐。

辛摯道:“申屠將軍,我與他從來沒有交集呢,如何收他為徒?”

申屠充沉默。

申屠曛答道:“古時智者曰三人同行必有可學之處,諸君都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更何況是學識淵博的辛大人呢!”

辛摯笑了笑,繼而以壺代靶、以投代射的投壺活動,有壺外設定屏風的盲投。於是,在場賓客熱情地請求:“申屠家的小公子,你助我投吧!”

申屠曛矇眼接過賓客箭矢投入,隨即迅速地接過另一賓客的箭矢投入。

辛摯與在座賓客無不對申屠曛技能感到驚奇。

朝中文臣子弓後來才到,別人就把申屠曛的表現告知他,子弓道:“技能很會耍,文墨未必好。”

申屠曛道:“我猜想您小的時候一定很會投壺吧。”

子弓聽了感到忐忑不安。後來,辛摯贈獅子予申屠曛,亦成花子栝的寵物。

………

………

永安五年十二月六日。因久病,不能勝任遠行之務,謀定夏初離開大安。

永安六年閏五月十五日。夜起行,夜至大昭寺。辛公送別,至五更鐘鳴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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