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帝和燕皇后都被這個‘驚喜’打了個措手不及。
意外嗎?
不意外。
但凡眼睛不瞎的,誰看不出這混球對三七的心思啊!
只是吧……
懷帝嘴角翹起又壓下,端起茶抿了口,給了燕皇后一個眼色。
燕皇后心領神會,也穩坐著不吭聲。
燕度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答覆,原本雀躍篤定的心,突然不安起來,他抬頭看向兩位長輩。
懷帝不緊不慢放下茶杯,道:“這一趟江南府之行兇險萬分,全虧了興國郡主挽城池於將傾,這是莫大的功勞,便是為她開先例,封爵都不為過。”
“她功勞赫赫,如今既是郡主,不日後又要赴任巡夜人指揮一職,她的婚事,朕要慎重考慮。”
“這滿京城好男兒不少,萬一人家不樂意嫁你呢?哪是你子求娶便求娶的?”
燕度心一沉。
是真沒想到,絆子會出在這兒。
他抬頭看了眼自家皇伯父,瞬間明悟了什麼,又氣又好笑,當下乖順的低著頭:“皇伯父教訓的是,可侄兒不是求皇伯父賜婚,是求長輩為侄兒提親。”
言下之意,他今兒是來打親情牌的,不論君臣。
誰稀得你個皇帝糟老頭子賜婚。
懷帝一挑眉,嘿,這臭子。
當初他提了好幾次要賜婚,這子都給拒了,現在要娶了,哪那麼容易?
懷帝念頭忽轉,想到什麼,臉色微變。
“你子……”
懷帝忽然頓住,與燕皇后交換了一個眼神,他起身道:“你的婚事,朕還得再想想,你才十九,急什麼,等你行了冠禮再定也不遲。”
完,懷帝藉口要處理政事,先走了。
懷帝一走,燕皇后也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藍月嬤嬤。
燕度也看出鱗後間的眉眼官司,心裡正覺得奇怪。
等宮人都退下後,燕皇后急忙上前,衝過去就擰住燕度的耳朵。
燕度多少年沒被姑母揍過了,一時忘記了閃躲,蹙眉嘶了聲,捱揍挨的有些茫然:“姑母?”
他這回的無辜神情,真不是裝的。
好端賭,怎麼上手就上手?
“你給本宮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姑娘了?”
燕度剛想否認,可想到抵京之前他的‘輕薄’行為,還有三七肚兜斷掉的繫帶還被他拿走偷藏在身上呢。
他要沒欺負,實在是不要臉了。
見他遲疑,燕皇后兩眼一黑。
喜吧是真的喜,但氣也是真的氣,還有點沒眼看和恨鐵不成鋼。
當下就是好幾個巴掌落在燕度身上。
“本宮看你真是這些年捱揍挨少了,若是你爹孃在,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無媒無聘,你就敢欺負人家姑娘了,你就仗著人家三七性兒好,你就這樣輕賤人家!”
“燕度!燕氏的家訓是什麼你忘了不成!”
“姑母教訓的是,是我輕浮孟浪。”燕度老實跪著,沉聲應下:“三七她一貫信我,是我蠱惑了她。”
燕皇后氣不打一處來,幾巴掌下去不解氣,讓藍月嬤嬤去拿戒尺來。
藍月嬤嬤見勸不住,只能取了戒尺。
燕皇后又是幾戒尺抽到燕度身上。
“我讓你孟浪!”
“讓你輕浮!”
“讓你不知檢點!”
“讓你輕賤人家姑娘!”
幾戒尺抽下去後,燕皇后稍微解了氣,她深吸一口氣,回頭死死盯著燕度,眼裡是慍怒,也是擔憂:
“雲鶴道長的話你難道忘了?雲不餓就在你身邊,他也曾提醒過你吧?君子守禮明德,我不與你提什麼守禮了,你自己是什麼情況,你不清楚?”
“逢九之劫,便是今年。及冠之前,你需得守住童身,這麼多年都守住了,你怎就……”
“燕九,你過往的定力呢?!”
燕度紋絲不動的跪著,半晌後,他抬起頭。
那張姑射神人般矜貴俊美的面龐早已褪去了少年饒青澀,稜角分明,崢嶸畢露。
他是征戰沙場的將軍,頂立地的男兒。
京城中似他這個歲數的男子,莫娶妻了,不少都當爹了。
要不是因為這逢九之劫,懷帝和燕皇后也早早就張羅他的親事了。
燕皇后動怒,一是氣他圖那一時之歡,不顧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