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這個名字是燕度一直無法訴諸於口的秘密。
是他與三七的過往。
而今,這個名字卻從另一個人嘴裡被唸了出來。
棺中男人念出這個名字後就昏迷了過去,王上前查探,聞了又聞,“雖長得不像個人,但他的氣息聞著又像個人啊。”
三七讓人先把他帶下去安置,她也準備過去,卻被燕度拉住。
燕度眉頭緊鎖,“這個人,有問題。”
“是有些問題,那口棺材不尋常,他也不該是個普通人才對,而且……”三七思忖道:“我覺得他口中的十,是在叫我。”
燕度猛的看向她,手不覺攥得更緊,“為什麼這樣覺得?你是想起什麼了?”
“我之前不是老做夢嗎?但每次醒來都想不起夢裡的事,但這些日子我隱約想起了一些,夢裡有個人管我叫十。”
三七喃喃道:“剛剛那人,我覺得很熟悉,我得去問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燕度想要開口,可那股限制他出真相的力量竟又出現了。
他又成了鋸嘴葫蘆,無法提起他與三七的過往。
鬱氣和怒意憋漲在心口,令他怒不可遏,隱隱還有種不安。
“燕度?你怎麼了?”三七詫異的看著他,見他眉眼處積著陰霾,也察覺出他身體的異常。
她手腕被他攥得有些疼。
“沒事。”燕度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翻江倒海,他手上鬆開了些,輕揉了揉她的手腕,“我陪你去見他。”
“好。”三七點頭,又不確定的詢問:“你真沒事?”
“……沒事。”才怪。
船艙內,隨行軍醫給棺中男子看診完,確定他竟是飢餓過度導致的暈厥,待餵了幾口米湯後,對方就緩緩醒轉。
三七站在床邊,一直觀察著對方。
男人醒過來後,淺金色的眸子笑盈盈的落在三七身上。
“十。”
三七疑惑:“你在喚我?”
“你不記得我了嗎?”男子那張漂亮臉蛋上露出落寞神態。
三七搖頭:“我不記得你,但我記得十這個名字,我們在何處見過?”
“幼時,陰陽路。”
三七一愣。
後方,燕度驟然握緊了拳,眸色森寒的看向對方。
男子恍若未覺,只目不轉睛的看著三七:“幼時你我在陰陽路上相逢,你拉著我走過很長一段路,你忘記了嗎?”
他朝三七伸出了手。
三七怔然,恍惚間,她記憶似被撬動,那些做過就忘的夢裡,的確有一個人存在,她牽著對方,走在大霧磅礴的陰陽路上。
對方喚她:十。
而她喚對方:
“九……”
“你喚我九哥哥。”男子期待的望著她:“想起來了嗎?”
三七想起的不多,她依舊記不起那張臉的樣子,但是……
真是眼前這個人嗎?
“撒謊!”燕度聲音森寒無比,他大步上前,將三七拉到自己身後。
就連王也變了臉色,眼露兇光的盯著床上的男子:“三三別信他,這傢伙來歷不明謊話連篇!”
當年與三三在陰陽路一起瞎跑的明明是燕度!
王不知燕度給三七取過‘十’這個名字,但九這個名字,王是知道的。
時候,三三每次回村都一個勁的唸叨著‘九九’。
男子並不慌亂,他衝王一笑:“是你啊,十養的那條狗,你也忘了我不成?當初在陰陽路上,你可是召集了一大群野狗追著我咬來著。”
王瞳孔一震,這件事,這假貨怎麼知道?
它下意識看向燕度,就見燕度臉色陰沉如水。
“你、在、撒、謊。”燕度一字一句道,他試圖出真相,可這一次,那股堵嘴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兇猛。
男子似疑惑他為何有此法,臉上帶著迷茫和無辜:“你又是誰?我與十的過往,你又清楚多少?”
燕度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清楚多少?
他自然全都清楚,因為他才是十的九!
可這些真相,他無法出口一字,竟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冒牌貨,冒名頂替舞到他面前來!
“燕度。”三七突然拉了拉燕度的手,她輕聲道:“你們先出去,我想單獨和他聊聊。”
“三七……”燕度喉間已有腥甜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