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將來了,我的腿毀了,全毀了——
除夕前夜,虞家陷入了黑暗與死寂。
但對三七來說,自她出生來,籠在眼前的輕紗好似都揭開了一層,世界變得清晰了,她覷見了自己將要走的‘路’。
她要歸家。
找到那條,可以通往‘黃全村’,通往她真正家人所在的路。
除夕當天。
將軍府和郡主府上下都在灑掃除塵。
拜燕度所賜,兩府間的‘一牆之隔’都沒了,郡主府裡那些被賜來的下人僕婦還有點拘謹,但對將軍府的大老粗們來說,那就是一家人啊。
他們唯恐這些下人僕婦打掃不過來,一個個自告奮勇去幫忙。
但總有些‘手笨腳笨’的,從塌牆那邊過時,不小心踹上一腳,撞上一下,踢飛了幾塊磚頭。
原本牆面只坍了能容三人並肩過的大小,漸漸的,越塌越大,越來越寬……
常嬤嬤和山楂已經麻了。
山楂望著天,又是不知道怎麼寫‘話本子’的一天。
而對南潯來說,他左手是三七給的金元寶和五彩繩,右手是燕度賞的一把他垂涎已久的赤鐵長劍,他一改昨天的面如菜狗,笑的都要合不攏嘴了。
“嘿嘿,早知道能得這麼多賞,其實我再吃……嘔……也不是不可以……病了好,病了好啊……”
三七差點沒繃住笑,她看向燕度,就見燕少將軍以手支額,眼刀子正往南潯身上飛。
丟人現眼的東西!
就這時,一條大黑狗狗狗祟祟的走進來。
先是兇狠的朝燕度呲了呲牙,轉向三七時,又成了諂媚。
最後它才不情不願的走到南潯身邊,用尾巴甩了下南潯的腿,一個東西被它甩了出來。
那玩意兒形似彎鉤,像是某種巨獸的指甲,落地時又有金器之聲,被甩出來時,那尖端的勾部徑直插入地面裡,要知道,他們腳下踩著地磚才是足有一掌尺厚的青石磚,就連當世最堅固的刀刃也頂多留下劃痕,不可能劈開。
但這東西竟和切豆腐似的,直接就刺進去了。
“這……這是什麼?”
別說南潯驚訝,傀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小王翻了個白眼,矜持傲嬌的舔了舔狗爪,哼哼道:“本王賞給你的歉禮~跪下謝恩吧汪~”
南潯身體一僵,看了看小王,又看了看三七和燕度,吶吶道:“我是真病入膏肓了,狗子居然說人話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