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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睡在凌騫柏的懷裡,脖子下枕著凌騫柏的手臂。
&esp;&esp;目光往下一掃,凌騫柏的右手還攥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esp;&esp;而自己的左手背上,還扎著輸液專用的軟針。
&esp;&esp;許枝雪試探動了動,凌騫柏的手就跟著一起動。
&esp;&esp;看樣子是在保護他這隻手,避免他不小心碰到針口。
&esp;&esp;可他自己明明睡的就很熟,居然還能留出心思來照顧他
&esp;&esp;許枝雪抬眼,目光重新回到凌騫柏的臉上。
&esp;&esp;這是他
&esp;&esp;許枝雪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快六點了。
&esp;&esp;此時窗外日光西移, 昏黃的光影從沒關上的窗戶傾灑進來,剛好落在許枝雪病床這邊。
&esp;&esp;於是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載著滿身夕陽的凌騫柏。
&esp;&esp;他坐在床邊的椅子裡, 右手捧著ipad在瀏覽著什麼,左手握著他還扎著留置針的手腕。
&esp;&esp;不知道是哪個細節觸動了許枝雪的情緒, 又或是來自身體的折磨讓他倍感難受。
&esp;&esp;許枝雪在看清整個畫面時, 鼻頭猝不及防一酸, 一滴熱淚就順著他的眼尾流了下來。
&esp;&esp;然而淚剛低落下來,他頓時又覺尷尬起來, 小幅度將臉往枕頭裡埋了埋,試圖掩蓋住不受控制的眼淚。
&esp;&esp;結果他這邊剛一動作,那邊凌騫柏就撩開眼皮看了過來。
&esp;&esp;“醒了?”他放下ipad, 傾身湊過來, “是哪裡又難受了麼?”
&esp;&esp;許枝雪搖搖頭,悶悶的聲音從枕頭裡傳出來:“沒有”
&esp;&esp;帶著鼻音。
&esp;&esp;一聽就是在哭鼻子。
&esp;&esp;凌騫柏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我都沒哭呢, 你哭什麼?”
&esp;&esp;還是那句話, 生病的人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格外脆弱。
&esp;&esp;而脆弱的心理也讓情緒更加敏感了起來。
&esp;&esp;許枝雪聽凌騫柏這樣說, 下意識就認為自己給他造成了麻煩。
&esp;&esp;畢竟今天是跨年夜。
&esp;&esp;按照行程,他們今天該到遊輪上一起看海上煙花,一起在海上狂歡, 最後一起倒數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