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園這種大事,鳳狐琪娘這個前代皇室後裔自然也有份,那片園林是鳳狐族的祖先建的,她從前也住進過。
不過今天,她只看了看園子,又跟幾位熟人寒暄幾句,有大人說及狐後認女兒的事,可鳳狐琪娘對此不感興趣,還未見到薴夜的面便走了。
她正繞路回棄憂谷,看見一隻狐妖躺在懸崖邊,原來薴夜掉下懸崖,被幾處叢木墊了一下,饒是如此,她還是磕破腦袋,摔斷幾根骨,動彈不得。
鳳狐琪娘發現她時,她頭流了好多血,氣息奄奄。她趕快把薴夜扶起,給她止住血,當她看到薴夜正臉時,她心跳一滯,瞳孔放大……
薴夜被她帶回棄憂谷救治,鳳狐清明原先是不同意留下狐妖的,但當鳳狐琪娘帶他去看薴夜那張臉。她還是不可置信:“師父,她明明是狐妖,怎麼可能……”
鳳狐清明眯起眼,問道:“她怎麼樣了?”
“血止住,骨頭也已經接好,再養養便能痊癒。”鳳狐琪娘回道。
鳳狐清明似乎努力回想著什麼:“為師記得千緣有一塊她很寶貝的玉石,她的原形也是玉石只是又幻化成狐妖,或許……”
鳳狐琪娘打斷他,“師父,她醒了。”
然後她用法術閃身到床邊,“我是鳳狐,叫鳳狐琪娘,你喚什麼?是哪的人?怎麼會掉到懸崖下?”
“我叫俞薴夜,我只記得掉下懸崖時磕了一下特別疼,其他的都不記得了,謝謝你救我。”俞薴夜如實回答。
皇室那邊晚了一步,沒找到俞薴夜,但那淌血還是可以說明點什麼的。
燕宮內,狐後訓斥俞又姱,“是不是你做的好事?你為何要這麼做?”
“母后無憑無據便認定是我所為嗎?”俞又姱憤憤不平。
狐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還敢狡辯,俞薴夜就是跟你們在一塊。”
俞又容低下頭,車伕也跪在地上。
俞又姱理不直氣也壯:“母后問孩兒為何,這一個多月來,母后怕是早把我們姐妹倆拋之腦後了吧。”
“母后平素最疼你,不過一個多月……”狐後看她又裝起可憐樣,難免心又軟了,“母后只是覺得她是靈石,將來能為我所用,這才格外上心,可你……”死一隻狐妖,對俞怡媠來說不算什麼,但俞薴夜是她認下的女兒,同為公主,俞又姱竟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是品行敗壞,也是挑戰她的權威,她便不能容忍。
“母后,兒臣只是想給她一個小小教訓罷了,並不知道會釀成這樣的後果啊母后。”俞又姱還在嘴硬。
“若只是小小教訓,你連懸崖邊都不去,事到如今還在嘴硬!”狐後捂著胸口,雙眉皺到一塊。
俞又姱知道說錯話了,立即改口:“兒臣知錯了,可是兒臣不能承認自己是兇手啊,況且,今日您也看到那薴夜,她就是廢物,不值得您費心。”她思路一轉表起忠心:“您放心,兒臣一定加倍努力,為您效勞。”
“兒臣亦然。”俞又容附和道。
棄憂谷內,俞薴夜累得又睡著了。師徒對坐在燭火前,姓俞,又是在觀園這天,難道……鳳狐琪娘想。
鳳狐清明看透她的想法:“知道了,也不能放她回去。”
“可……”鳳狐琪娘有些猶豫,畢竟要得罪的是皇室。
鳳狐清明笑了:“你猜她為何會掉下懸崖?”
鳳狐琪娘如夢初醒。
“讓她回去未必是好事,而且千緣被豬油蒙了心傷了你,你就不想留著她看看她們的關係。”鳳狐清明直接攤開了說。
“那師父你肯讓狐族的留在棄憂谷?”鳳狐琪娘笑著扳回一城。
鳳狐清明強撐著笑:“不差一間房。”
最終,皇室不知派了多少人,都沒有找到俞薴夜,而那兩姐妹被罰思過三年不得離宮半步。
在鳳狐琪孃的精心照料下,俞薴夜很快就好起來。
“清心甜湯,夏日解暑的。”鳳狐琪娘笑著給俞薴夜端一碗,順便交交心。
俞薴夜不太明白世間交往之道,但鳳狐琪娘衝她笑,知道那是對她友好回以一笑,接過喝了一口,驚奇道:“沒有味道?”
這甜湯雖然清淡些,可不至於沒有味道,鳳狐琪娘心說,“你這是味覺出了問題。”可鳳狐琪娘又不會醫這個,便請她師父來。
鳳狐清明診斷好久,沒弄明白什麼問題,鳳狐琪娘才跟她說明原因,心中氣惱又加休息被打擾,便直白地說:“一塊玉石沒有五感也不算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