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藏著真相,這就是鏡窺術的由來。”鳳狐清明道。
鏡子?師父手裡那個鏡子!鳳狐弈筠想。
“可……可是為什麼?”鳳狐弈筠不解道。
“鳳狐弈筠,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還是說你心裡想著師祖是個惡妖?”鳳狐清明問道。
鳳狐弈筠羞得無地自容。
“留下自然能知道更多,可你不會……”鳳狐清明眸色暗了暗,“你是去是留也不必知會我,自有你師父去承受。”
終於讓鳳狐弈筠找到話柄了,“休想!是您教導的我,是您立下的鳳狐只進不出,怎麼能讓師父承受呢?”他說罷便揮袖而去。
屋內的鳳狐清明氣得摔掉茶杯。
九月廿三是鳳狐族的大節日,棄憂谷內也熱鬧起來,入了夜,俞薴夜等妖便到山谷中心看戲。
鳳狐族自己搞的類似皮影戲東西,鳳狐琪娘因身上累,搬了只躺椅過去,搶到一個不前不後的位置,幾個人來找她打招呼後就躺下了。
一排排看戲的妖都從家裡備了些吃食,或用籃子裝著,或用布包著,或直接用手拿的。俞薴夜便是回去拿吃食去了,其他人看了一會戲,便躲到別處玩去了。
俞薴夜來時一手拿著碗,一手拎著杌凳,到戲臺前時,正好鳳狐琪娘斜後方的座位空著,她放下凳子坐,招呼一聲:“妹妹,葡萄。”葡萄碩大一顆,晶瑩剔透,她送到嘴邊咬一口,香甜瀰漫。
旁邊一同看戲的老嬸子此時站起,對鳳狐琪娘說:“小妹,我去看夜宵安排得怎麼樣,你幫我看下凳子哈。”
鳳狐琪娘笑著點頭答應,俞薴夜捧起碗,說道:“您來一顆?”“哎呦,我急著回去,小妹年紀小又消瘦,你給她吃吧。”說罷老嬸子急衝衝地走了。
“身體感覺怎麼樣?”俞薴夜問道。
“一切都好。”鳳狐琪娘回道。
“這又換了什麼戲?”俞薴夜問道。
“精衛填海。”鳳狐琪娘回道。
這時,鳳狐倩一蹦一跳地過來了,兩人帶著笑看她,“我和蕭雲在那邊玩,弈筠和隱塵都在,你們也快來。”
“哎有葡萄,我要。”鳳狐倩說道。
俞薴夜看了看碗裡還有九顆葡萄,對鳳狐倩說道:“這樣吧,碗裡現在有九顆,一人三顆。”
“好。”鳳狐倩拿了三顆,放在手絹上。
在她做動作時,鳳狐琪娘低聲對俞薴夜說:“你去不去?”“看你。”俞薴夜回道。
“妹妹,我們一會再過去,你們先玩著。”鳳狐琪娘話畢,鳳狐倩便揮手告別走了。
鳳狐琪娘又拿了一顆葡萄吃起來,“這戲有那麼好看?精衛填海的傳說我們也是聽過……”她此話一出,鳳狐琪娘看向她,“看個座用法術就成。”
躺椅上的鳳狐琪娘調整一下姿勢,力求最舒服,又拿了一顆葡萄,“這場是新編的。”
“新在何處?”俞薴夜問道。
“故事大概是一樣的,新增許多內容,結局也改了。”鳳狐琪娘說道,“這場戲新增了許多女娃在到東海遊玩前的事,精衛一直銜木石遠遠地飛到東海填下,結局改為精衛成功填海,復仇之業成了,成為更厲害的神鳥,從此自由翱翔於天際,不必再來回於西山和東海。”
俞薴夜沉思一會說道:“其實我覺著原本的結局便是極好。”
“是啊,雖死不曾輸,”鳳狐琪娘病容憔悴,俞薴夜看向她,儼然是被打動了,“女娃死後不甘,敢於向浩瀚的海洋展開報復,是那麼可貴。可我們都知道填平大海是不實際的……”
“新編的也挺好的,豐富了女娃身前的經歷,帶來一個具體的人,更讓我們心疼最後的結局。”俞薴夜說道,心裡一陣酸澀。
“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孩,”鳳狐琪娘說道,“一開始只是改了前面沒改後面,可鄉親們看完又是傷心又是氣憤,又因大節日熱熱鬧鬧才好,所以改了結局。”
俞薴夜沉思著,盯著那戲,已經演到女娃上了船,耳邊傳來聲音,“既然已經那麼艱辛,痛苦,為何不能給個好結果?這樣改編也只是反映鄉親樸實又美好的願景罷了。”
風浪來了,臺上傳出雷聲,白色的幕布翻湧,幾塊巨大的黑塊起起落落,小小女娃著急應對風浪,只見她動作敏捷,逃過一劫,風並沒有減緩,反而越發急了,小船難以支撐,劇烈晃動,當巨大的黑塊撲向她時,再也無力抵擋,船翻了,女娃墜入大海,被海浪吞噬……
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