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帕擦了擦血,“不妨事的,走吧。”
右護法遠遠地看見兩人,向此處走近,賀子蘭眼神示意她打掃戰場,鳳狐琪娘亦收回那兩顆紫窺石,精神尚未恢復。
賀予看她們都沒聽她話的興致,忻忻道:“?濛姑娘說,到客棧再會,您的意思是?”她說話間又瞅了瞅鳳狐琪娘。
“成,一會去。”賀子蘭有些不耐煩,賀予還沒問她要忙什麼,她便帶著鳳狐琪娘離開。
穿梭在小巷中,正是深夜,鳳狐琪娘隱隱發寒,“既然不能與人鬥法,為何出手?”賀子蘭問道。
“也不是完全不能鬥法。”鳳狐琪娘敷衍道,自顧自地走開。“他那威力我如今也見識了,難道你還想瞞過我?”賀子蘭疑惑不解道。
鳳狐琪娘雖覺寒冷,卻因所受之傷,額間冒出細細的冷汗,收了紫扇,手捂住胸口,“此種事,何須隱瞞?”她臉上似笑非笑,寓意不明。
深巷的盡頭,拐角進小路,往東去,便到那客棧。倒也在鳳狐琪娘意料之中,只是不知她到這地方能有什麼話說。
“大致一千四百多年前有一對君臣,受賊人所擾,夜裡奔逃到似此種深巷中尋覓住處,”賀子蘭對著她悠悠道,似有我早就看破你之感,“琪娘,你覺著可有此事?”
鳳狐琪娘深色淡然,若換別的或能看在今夜相幫的份上,重傷之際敷衍一下。可她提起舊傷舊痛,自己硬撞上來沒法,她神色淡然,“子蘭,我不曾聽聞此等佳事,亦不知其有無。”
賀子蘭眼睛眨了眨,有些無奈道:“那位臣子,姓程名琪,在塢宮中向我承認她是異族,有一天,她不見了,你見過她嗎?”
鳳狐琪孃的心彈跳一番,過會才開口:“賀君,不會是要找我吧?”她語出驚人,賀子蘭渾然不覺其異常,心喜道:“過往皆為我之過,你可以怨我,但請別否認我們之間……”
鳳狐琪娘咳嗽幾聲,賀子蘭輕托住她的肘關節,只當她迴避問題,但那也並不要緊。她看著她勉強壓抑住的欣喜,此身如此皆由君至,如今重逢,有何可喜?鳳狐琪娘想,她覺著太可笑了。
她眼前冒出青一塊黑一口的,胸口悶疼,發出幾聲駭人的咳嗽,她順著賀子蘭手的勢摔下去,賀子蘭及時扶住她,手順勢落在她的腰,是病態纖瘦。
鳳狐琪娘半跪著,人站不直,頭部到賀子蘭的胸膛,賀子蘭想一把把她撈起來,你我的過往一文不值,她想著清醒幾分看著賀子蘭,她沒了動作,鳳狐琪娘開口道:“賀君只當我是您的那位舊人,可除……容貌,明明……毫無干係。是……我有求於君,可你……不能將我做,代替。除我這一身賤命,其餘皆可為君而勞,望……勿再……”
鳳狐琪娘在賀子蘭眼淚落下時重重摔下,她的心狂顫。她合上眼,昏過去。賀子蘭將人攬入懷,她半跪著,一時哭得悽慘,一時亦不知哭什麼,只知一腔長恨無處述,茫然無處間,她感到鳳狐琪娘氣息微弱,瞬時將她帶回客棧,不顧?濛的驚訝,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入了廂房。
蕭雲剛好趕回撞見這一幕急切道:“你要對琪娘前輩做什麼?”她直接進了房,“她受了傷,我不會害她。”賀子蘭立即佈下陣法,為鳳狐琪娘療傷。
蕭雲觀察兩人,感受到裡邊的氣息變化,亦不再質問。
她又前往另一間廂房。
蕭壬想著交銀兩,尋一間房間住下,可魏蔻蛾說,她心裡不安,想回去看看。?濛亦覺應當如此,以防萬一。
俞薴夜將歐陽雨澤扛到床上躺好後,她便坐在末尾的床沿上,沉思著,其他人多少都記起一些,為何我獨獨沒想起關於你的一切,你在我心中究竟是什麼所在,為何方才心中反應那般強烈。其他人多少都記起一些
又為何自己的靈力無法盡然恢復,難道靈石之法與冰術不能相融嗎?還是此身早不復以往。她手按了按太陽穴,異常地疼。蕭雲闖入打破平靜,她看她的眼神變化不少,眼神變得柔和許多,可俞薴夜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蕭雲快步走上前去,一時說話有些磕巴,掩飾不住的激動:“薴夜,你……是不是……都記起來了?”
“蕭雲,我記得一些零星片段,模糊不明。”俞薴夜突然嘴裡冒出一句,蕭雲來了火氣,那眼神中似有要劃去的劍,結果反而轉向自己,刺得她心痛。“那隱塵劍怎麼回事?”
“此事歐陽雨澤或許能知,可他尚在昏迷。”俞薴夜小心回道,蕭雲的神情看在眼裡,心痛萬分。
再無言語,她帶著笑紅著眼眶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