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鳳狐琪娘半開合的眼睛還在看她,賀子蘭湊上前問道:“你可是有話對我說?”“我好恨……”她緊緊抓住她的袖口說道。她看著賀子蘭,不知自己該恨誰,過去的事又開始浮現在眼前。
她頓時難以平靜,咳嗽得越發厲害,眼睛變得紫紅,一隻手緊緊抓住賀子蘭,一隻手緊緊抓住床褥。賀子蘭知道她靈力不受控制,趕緊施法為她壓制。鳳狐琪娘嘔出許多血塊後眼淚隨之流下,她神情痛苦,前段時間好不容易養好些的臉色又復枯白。
全身都在疼痛,她無力動彈,一張嘴開開合合不知說著什麼,賀子蘭貼過去才聽清,“你離我遠點,或許我能好些……”
“為何?”賀子蘭如遭雷擊。鳳狐琪娘費勁地搖了搖頭,賀子蘭,眼看你要遺忘過往,開啟新生,我卻不得不沉浸舊痛,如何不恨?
“琪娘,即便你要拒我這份情意也不要緊,還請你告訴我是誰害你至此?”賀子蘭嘴上這樣說著,眼裡淚水卻奪眶而出,而她的對面,鳳狐琪孃的臉上亦劃過眼淚。
“道士甄誠徵……”她話未盡,便疼暈過去。
眼看著侍從給她喂下藥,她也睡得踏實些後,賀子蘭囑咐仔細看護後出了屋。
她一出門,沒想到賀予竟還候在外頭,“怎麼到這來?”“臣只是來詢問一些小事,一進府便聽到……”賀予還未編完賀子蘭便打斷道:“既是小事,今後再議,甄誠徵是何許人物?”
“好像是為王家效力的一個道士。”賀予回道。
“王家,那好辦。”她說罷便離開,賀予看著她的殘影急慌問道:“陛下,這個時候,您還要去哪?”
一夜過後,甄誠徵死了。
過了大半月,鳳狐琪孃的身體漸漸轉好,賀予偷偷摸摸地來找她,推開門剛坐下,便聽到鳳狐琪娘說:“帶我離開這吧,我不想待在這,還有姐姐那邊……”“放心,你到這的第一晚我便同俞姑娘說了。”賀予回道,將她帶到護法府。
小閣裡有一處日頭正對著,賀予將軟榻挪到那去與鳳狐琪娘同座。
鳳狐琪娘覺著很舒適,心情也好了不少,賀予藉機問道:“你似乎在躲賀子蘭?”
“那天夜裡她向我表明心事。”鳳狐琪娘說道。
賀予略帶歉意道:“先前靈結柱的事了了之後,她一直心緒不佳,那天夜裡是事先約好看繪山川圖的進展,她邊看邊流眼淚,如今南疆國運昌盛,程琪卻不再了,若是她看到了,也一定會高興的……”
賀予說道著也難掩傷心,眼淚滾下來,“姐姐你知道的,程琪就在眼前。”鳳狐琪娘用手帕擦淚,賀予感動地點點頭,“我當時感觸頗深,或許說了不該說的話。”
賀子蘭邊流淚便說:“先前,你跟我說你讓我別把鳳狐琪娘和程琪弄混,如今我將她們分清,可仍心繫於她,你說我是不是變心了……”
賀予回道:“陛下……您何必折磨自己,您不過分沉浸與過去,程琪知道也會高興的。”
“她還能知道嗎?”賀子蘭的眼裡有淚光,“賀予,你說,這兩段感情,我該怎麼做?”
賀予有些呆住不知如何回答,她現在該罵賀子蘭變心嗎?還是說點別的什麼。
賀子蘭坐在地上看向站著的賀予,“賀予,你說啊!”
“陛下……您還是活在當下吧,若鳳狐姑娘對您也有意,又何必拘泥過去,讓自己不開心。”賀予說道。
賀子蘭聽進去了。
鳳狐琪娘苦笑著搖搖頭,“換作是我或許也找不到更好的說辭了。”
她無力地靠在賀予身上,吸食著落下來的陽光,賀予輕輕撫著她的肩。“身子好起來吧。旁的事都不打緊。”
鳳狐琪娘微微地點了點頭,鼻頭有些酸澀,賀予溫柔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感謝老天,能讓我再次見到,也算稍稍彌補過去的諸多遺憾。”鳳狐琪娘定了定神,頭抬起,認真道:“你別再信什麼報應,實則是善者受害,我們要將矛頭對準始作俑者。”
賀予一開始聽到話怔住,但一想到還在病著的鳳狐琪娘說這些話讓她感動,一顆熱淚劃過,她很高興,也許所有的事都會迎來一個好結果。
鳳狐琪娘受到伏擊一事,幾個道士的名到俞薴夜手裡她們很快行動起來。
又是一年春,柳巖天被抓,歐陽雨澤拎著他來找陳檀,“陳老頭,做筆交易如何?”
“這……”陳檀和他兒子看到裝柳巖天的麻袋有些吃驚。
“桐州府這塊地盤,陳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