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賀冰低落道。
一條黑紫色的蛇自林中爬行過來,它四處亂撞,直到鎖定賀冰……
她走神想著什麼,忽然毒蛇衝上來咬上她一口。她疼痛非常,跌坐在地,侍從聞聲立即趕回。那蛇並不罷休,還要繼續襲擊,侍從攔它,便襲擊侍從,只見她長劍一揮將它擊退,鱗甲之硬令侍從震驚。侍從費勁力氣將它擊暈,收入甕中。
林中又闖出幾條蛇,胡亂攻擊,侍從對付不及混亂之中,兩位侍從一起,毒蛇已然被她們斬於劍下。
一個侍從左手僅僅被碰了一下,便冒起黑煙,另一個侍從邊救治賀冰邊喊道:“快來蛇,帶小姐回去。”
回到護法府,賀冰昏迷不醒,只有微弱的氣息,連讓幾個郎中看過,都束手無策。賀子蘭得知訊息,帶醫官趕到,他們也束手無策。
陷入回憶的賀予似乎有些說不下去,鳳狐琪娘問道:“沒有將那蛇給醫者看嗎?”“自然是看了,只是……”賀予拭了拭淚,鳳狐琪娘安撫著她,一旁的侍女也跟著傷心
外邊僕從在熬藥,裡邊醫官檢視賀冰的身體,看能不能下更準確的藥。一個時辰後藥喂下去了,但根本無濟於事,賀冰的氣息越來越弱。夫妻二蛇焦灼不已,賀予帶著哭腔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位醫官說:“只能盡力而為……”“兩位護法首上,臣再想想辦法。”另一位醫官說道,她其實心裡沒底。
夫妻兩妖在床畔守了一夜,直至天將破曉,外邊仍再熬藥,床上小女已全無氣息,一命嗚呼。
右護法賀項掉下兩顆眼淚,呆呆地坐在床畔,左護法賀予頹喪著抱著女兒的屍體,“你們無用!”
“護法首上,臣等無能。”眾蛇跪下。
賀予誰也怪不了,誰也不想怪了,“冰兒,我的冰兒啊……”
賀子蘭聞聲進到屋內,“賀予,冰兒她……”
賀予沒有回話,侍女低聲回道:“小姐,她去了。”
賀子蘭聞言震驚之餘,走上前去,安撫賀予,對兩蛇說道:“逝者已逝,活者更要保重。”
她話罷亦紅了眼眶。
“我的女兒是被害的,賀項你去查,”賀予紅著對右護法大聲說道,賀項像是回魂般往外走去,“那些蛇自毀式的攻擊,她們有什麼事為何不衝著我來啊!”
身旁的蛇們都不解其意,唯有賀子蘭明白她話裡有話。“你們都先退下。”她又走近些說道:“節哀。”
賀予終於放下女兒的屍體,轉過頭紅著眼睛看著賀子蘭,“程琪生前,一直提醒我們要防備蛇君山那位神明,碧溪的源頭是哪,陛下不知道嗎?”
“賀予你糊塗,無憑無據,不得胡言。”賀子蘭平靜地說道,更像是害怕外妖知道。
鳳狐琪娘理了理頭緒,“你懷疑是莫楝所為?”
“一是地點,二是蛇君山便就豢養大量的蛇,三便是前些時日俞姑娘從靈結柱出來提到的煉蛇一事。”賀予分析道。
鳳狐琪娘點了點頭,再問道:“那此事後來沒有結果?”
賀予搖搖頭。
“陛下,臣不會懷疑錯的,當時蛇神作惡,且害程琪,我與陛下皆不信,如今報應來了,這是我的報應。”賀予悲痛欲絕,推開賀子蘭搭在她身上的手,賀子蘭一個不穩險些跌倒。
“不會的,不會的……”賀子蘭兩顆豆大的眼淚滑落。
在查訪中,發現在賀冰出事之前,有兩起相似的事件,但一起毒蛇已死,當事蛇妖自己也養蛇怕有牽扯便不在追究。另一起逝者親屬還想繼續追究,然而線索斷了,而且他們還將矛頭指向另一起的受害者。
賀項費工夫核查這中間有無干系,但也確實沒有關係。
最後不了了之,賀予因此怪罪賀項,也是怪罪自己,夫妻漸漸生分了。
但時間終會沖淡一切,四百年後她又有了如今這個女兒。賀予沒忘記賀冰的死,她還常常在賀妍面前提起這位天資聰穎的姐姐,直到聽到俞薴夜的話,她的心再也抑制不住。
時過多年,賀予再次提起悲傷少了些,更多的是堅定。
當年那位侍從賀霞僅僅是碰到那蛇便在手背留下傷,鳳狐琪娘自己研究過後,又去找當時還在蜀地的鳳狐清明探討,終於確定是當年莫楝姐妹在翼國作亂,蛇君山煉化的蛇不受控制逃了出去。
聽鳳狐琪娘說完,蕭雲也是一陣唏噓,這世間真是太多陰差陽錯。
賀子蘭本想跟著鳳狐琪娘過去,可一聽到賀妍所言之私情,又想起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