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雨澤先離了錦蓉坊,由後又來帶走俞薴夜,話說著為他們二人留些空間,其實心裡想什麼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垚縣好不熱鬧。
幾人有說有笑,穿過小巷,進入小院。?濛和李沉自來投緣,?濛居住人間多年,卻不受拘束,一直是自由自在的。歐陽雨澤看著兩人甜蜜蜜,心想還不如留在錦蓉坊。
狼族狐族貓族又整些新花樣,道士們也“忙”得很,暫時顧不上俞薴夜等人。蕭雲時常出沒道士其間,這也激怒了柳大當家柳善珍,抓捕她之時也想把也虎族一窩端了。
蕭雲可不是那麼好抓的,她不經常行走陽關道,身處陰暗不易予人所察,虎族早已遠離蜀地,他們是尋不著了。虎族如今處境亦不好,關季節更替便非同小可,許多子民也想家了。
狐族想跟貓族談談靈鑽,可那一點點靈鑽他們也是偷道士的,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聊。好在鳳狐琪娘比較瞭解內情,一一將杜卯的話駁回去。只可惜,貓族也不可能憑空生些靈鑽,亦不可能為此與道士為敵,最後只是不了了之。
鳳狐琪娘近來在為蛇君做事,除了賀子蘭所需,她也不禁手癢癢開始研製武器。練鐵選材鑄器,她一忙起來就是幾天幾夜,終於累得攤在竹椅,雙眼無神地看著近來的成果和那一大面藥櫃,心中感傷:這副身軀如何變成如今這般……
中秋前夕,鳳狐琪娘本是趕路回棄憂谷去,誰料中間惡疾發作,漸漸行走緩緩,正是夜裡目不識路,身子虛弱,一步踏錯,失了力,滑下一個小山坡,衣裳被劃破了一道,身上也只是幾處破了皮。
此次惡疾發作來勢洶洶,她身上亦沒帶什麼立效藥,不過配的藥大致是管用。她的嘴巴疼得合不上,嘴唇一直在顫,鮮血從胸腔裡往上湧,從嘴裡淌出來,右手爬上黑色暗跡,密密麻麻地好似要將她整個身體吞盡。
鳳狐琪娘忍著劇痛左手往荷包裡探,又是夜裡又只有一隻手,開啟荷包顯得格外艱辛,好容易才從裡面拿出藥瓶。她摘掉塞子,頭疼起來,那毒好似流淌在她身體血液,整個人都被侵蝕著,左手一直抖,藥瓶滑了幾次,好在都掉在衣裳上。
夜更深了,明明棄憂谷快到,明明自己也沒有大動干戈卻還是在中秋前夕收到這樣的惡果。鳳狐琪娘內心痛苦萬分,此種折磨看不見盡頭。終於在惡疾發作將近一個時辰時,她吃進去藥,一刻鐘後,渾身不再疼痛,她亦昏過去。
隔天,鳳狐琪娘還是虛弱,不過也能趕路了,不久便回了棄憂谷,鳳狐清明仔細給她檢視一番,覺出此次發作比以往嚴重,好好的節時,師徒之間都不大說話,直到鳳狐琪娘走後,鳳狐清明也悔了,心想:既留不住,又何苦動怒……
她獨坐賀子蘭安排的小幽居,心中無限愁思,可巧這時賀子蘭來了,後邊跟著人端著點心,“鳳狐姑娘辛苦了,看,可有愛吃的。”鳳狐琪娘沒胃口,便是烤了雞也沒意思,只是看了她一眼。想來若是她直接拒絕,對那些點心師只怕不好便不做聲。
賀子蘭也無過多客氣便讓下人放下,“多杏,嵐雯你們也都退下。”嵐雯本是程琪的舊僕,自從程琪一去,她便坐上王宮總管,鳳狐琪娘此時撇見故人有些驚訝,但又趕忙迴避,嵐雯亦不敢多看,忍住好奇以待來日。
“蛇神之妹如何為妖,她是何性情,子蘭,你可知道?”鳳狐琪娘怕她又要問些自己現在不想答的,選擇主動出擊。
“蛇神之妹莫岑,我與她不過幾面之緣。不過她的行事作派與蛇神差不了多少,有許多相似的陰狠,有著共同利益。”賀子蘭沒得到鳳狐琪娘恭敬禮遇也不惱,往她身邊的椅上一坐便聊起來。“莫岑所為皆可為蛇神所為,莫岑也深得蛇神信賴,卜月輪在她手上丟了亦不曾怪罪。”
鳳狐琪娘思索一會,覺著不對:“那莫岑對待狐族,以及虎族做的一些事便與蛇神有關?”“自然脫不開關係,不過蛇君山與外邊如何打交道,我議庭一概不知,有時不好妄下斷語。不過依蛇神和你師父的關係應當也不會對鳳狐做什麼。”賀子蘭說道。
竹椅搖了兩下,鳳狐琪娘只是咳了兩聲,沒有應聲。賀子蘭輕聲開口道:“你這病發作起來甚是駭人?”鳳狐琪娘大致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子蘭大人,琪娘實在疲憊,並非有意怠慢。”
賀子蘭看她虛弱的模樣,額頭上還滲出汗,鳳狐琪娘雙眼微眯,她拿出手帕為她擦汗,“終有一日,我盡數告訴子蘭。”
安寧的日子過得飛快,?濛沒什麼活忙,陪著李沉鬧,有時也會給他出出力。
小院裡,李沉父母只當?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