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薇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師,都這麼多年了,乾國都不曾對我大乾展現出敵意,現在為什麼會突然對大慶動手,還用這一場可有可無的詩會作為藉口?”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她心裡也知道自己老師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她只不過就是自我安慰罷了。
高興賢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許時薇,倒是頗有一種得道高人的姿態。
“陛下,老夫有話便直說了,若是有不對之處,還請見諒。”
“請老師賜教。”
許時薇再次朝著高興賢拱了拱手。
高興賢再次扶了扶自己的鬍鬚,語氣平淡:“正所謂旁觀者清,其實乾國的意圖很簡單,之所以可以直接對慶國開戰,卻要舉辦這場詩會作為切入點,是因為他們害怕引起周圍國家的恐慌,最後聯合起來對他乾國群起而攻之。”
“可是這和詩會又有何關係?”
許時薇臉色難看,但還是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高興賢略有深意地看了一樣自己的學生。
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畢竟是太年輕了,狠是夠狠了,但考慮事情還是不夠全面。
其實話都說到此,事情已經足夠明朗,可她還是想不通,看來還得繼續學。
想著,他也沒有藏私。
對著女帝說道:“此次詩會賭約是三座城池,而我大慶自古文壇凋零,在他們看來,我慶國必輸,可以陛下的性格,等到輸了之後,會甘願把這三座城池拱手相讓?”
高興賢話音剛落。
許時薇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激動道:“自是不會,父輩打下的江山,斷不能在學生手中斷送!”
高興賢點頭,一副老夫就知道的神色。
許時薇也頓時就反應過來:“老師,學生可以賠償與這三座城池價值相當的銀兩給乾國!”
“這便不是我大慶說了算,早在兩年前便有約定,敗者輸三座城池,他們要的並不是三座城池,而是整個大慶,陛下又當如何?”
高興賢語氣平和,目光卻是凌厲無比,看得許時薇一陣發毛。
是啊,人家想要的一直是整個大慶。
自己一介女流,如若不能保住父輩的江山,這皇位自然是坐不穩。
可要想保住這三座城池,保住自己的位置,那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在這次詩會贏過乾國。
二就是戰!
可如今的大慶,不管是這兩個選擇中的任何一個都異常艱難。
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可能。
這似乎就進入了一個死局。
“老師,既然乾國有所忌憚,那若是我大慶在這場詩會中勝出,他們又如何對我大慶動手?”
許時薇又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既然輸了,乾國吃準了自己不會履行賭約,所以有理由對大慶動手。
可要是自己大慶贏了,為什麼老師還會說乾國依舊會動手?
“陛下,如今的大慶,又怎可能會贏過乾國?”高興賢看著女帝,語氣中也不由帶上了一絲落寞。
畢竟慶國文壇凋零已經是公認的事情,而乾國又是恰恰相反。
如果把這個世界比成一個班級,乾國是第一名,慶國便是最後一名。
最後一名的成績會超過第一名?
這不是天方夜譚又是什麼?
許時薇頓時愣在原地。
是啊,就連自己都不相信慶國能勝過乾國。
想到此,她腦海中下意識地出現了裴清的身影。
她不由有些激動道:“老師,如今裴清倒是展現出非凡的才華,有沒有可能他會給我們所有人一個驚喜?”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裴清?那名廢物世子?”
高興賢知道裴清,畢竟許時薇沒有登基之前,可沒少和裴清一起,甚至自己也能算他的半個老師。
只是那小子,實在一言難盡。
自己的課他不是搗亂便是睡覺,根本沒有聽完過任何一課。
哪怕現在他展現出來的才華,雖然有所耳聞,但是高興賢並不覺得裴清能勝過乾國。
“對。”
許時薇重重點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朽木不可雕也。”
高興賢嫌棄地搖了搖頭。
對裴清,他沒有任何期望。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