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些和之前咄咄逼人判若兩人的學子,裴清心中也泛起了一絲詫異。
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些人如今還沒有入朝為官。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些還沒有進入社會的清純大學生。
他們腦中只有那些在竹簡上學到的詩詞歌賦。
根本不懂社會的險惡。
不管是那個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也好,裴清自己也罷。
他們的內心純潔得像是一張白紙一般,只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就已經讓他們改變了原先的想法。
這對於裴清來說,確實是個意外之喜。
他臉上閃過一絲釋然的笑容,滿臉大度地對著眾人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
“罷了罷了,你們也不過是受了歹人蠱惑,你們並沒有錯,本將軍自不會責怪與你們。”
“至於張院長一家之事,本將軍也會盡力追查,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給大慶學子一個交代。”
聽到裴清的話,一眾人臉上全是感激之色。
少將軍果然是豁達之人。
自己這些人都如此對他大不敬了,他還這般大度,實在是真君子也。
可裴裴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也是給本將軍一個交代!”
“少將軍真乃光明磊落之人,要是別人,不是自己做的,恨不得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只有少將軍還想著給天下人給一個交代,也不掩飾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是啊,不然以少將軍的身份,就算是他不管不顧,哪怕不做一句辯解,又有誰敢如何?”
“學生佩服!”
“自愧不如!”
裴清的一番話之後讓一眾學子更加的愧疚。
紛紛再次崇敬地看向裴清。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裴清也沒有再在這裡浪費時間。
一揮衣袖,瀟灑轉身往馬車上走去。
一群學子一直目送裴清上了馬車,這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很快,車隊再次起程。
和之前不同,現在大街上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充滿敬意地看著裴清所乘坐的馬車。
等到裴家開路的親衛到來,全都讓開了一條道路。
裴清的馬車一到,更是齊齊拱手低頭。
這對於這群學子來說,算是最高的禮儀,只有對著老師才會如此。
直到裴清的車隊在轉角處消失,他們這才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只有一個之前一直和眾人一般反應的學子,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慢慢地從人群中離去。
等確認了沒有人看見自己之後,臉上的神色才變得陰沉下來。
冷冷的哼了一句,然後消失在街道之上。
裴清這邊,離開了一眾學子的視線之後。
架著馬車的裴景同滿臉敬佩,微微回頭,對著裴清問道:
“少爺,您這也太厲害了,只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直接讓這些書呆子調轉矛頭,我估計那個拱火的人以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了。”
“也不算厲害,本將軍今天說的不過都是心裡話,人不是本將殺的,誰也不能把這口黑鍋扣在本將軍頭上,就算死,本將軍也不會人這莫須有的罪名。”
裴清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那個背後的小人,原本想用這種手段來噁心自己,可他應該想不到,原來是用來打擊自己的手段。
卻是陰差陽錯之下讓自己得了這些學子的心。
無異於費盡心思給自己做嫁衣了。
裴景同點了點頭,臉上敬佩之色更甚。
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少爺這段時間改變如此之大。
這種悍不畏死的氣節,簡直就是世所罕見!
真不愧是護國大將軍之子。
只不過那個背後之人,也未免太過可恨,居然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少爺,這種人絕對不能放過!
他咬著牙,飽經風霜的臉上湧現無限殺意:“少爺,我馬上讓人去查這件事,這種小人,一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嗯,要查,而且要大張旗鼓地查!”
裴清慵懶地躺在馬車內,聲音中也帶著殺意。
幾次被搞,自己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種被人在背後盯著,隨時都可能給你一刀的感覺真的讓裴清渾身都不自在。
不把這根刺拔出來,他連睡覺都不踏實。
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