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一樣大聲吼道: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朗讀課文——美麗的櫻花。”
啪,不用同學們收拾會長兒子,閻埠貴一巴掌抽在會長兒子臉上:“吼什麼吼,找死呀。回你的座位去。”
和顏悅色的閻埠貴變了,變得凶神惡煞。
以前閻老師朝他點頭哈腰,好像他是治安維持會的會長,誇他聰明,誇他能幹,他怎麼欺負同學,閻埠貴也會說同學不對。
明明幹著和以前一樣的事情,閻埠貴卻打了他。
會長的兒子埋著頭,在課桌下哭泣。
他爸爸和兩個哥哥死了,家裡再沒有特供的大米和白麵,他媽也要上街去買混合面,混合面太難嚥了,颳得喉嚨都要冒火星子,媽媽說,以後都要吃混合面。
回到學校,同學們敢嘲笑他,老師也打他。
他想不明白,他的世界怎麼變了。
閻埠貴站在視窗呆呆地看著外面,何雨柱往外面一瞅,特派員威武地挎著軍刀走來走去。
只有重傷兵才能下火線,學校的特派員一般不是瘸腿,就是少胳膊,尤其他的羅圈腿很明顯,也不知道他在襁褓中,他媽怎麼搞的,把他的兩條腿撇成了這樣。
閻埠貴若有所思地走出教室,大家都在早讀,聽不見閻埠貴說的話。
很快,閻埠貴在前引路,特派員走在後面,到了教師辦公區,閻埠貴拿出椅子,特派員坐在上面,閻埠貴開始替特派員修八字鬍。
大多時候,閻埠貴差不多半跪在地上,精心地剪著特派員的鬍子,看得何雨柱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他總算明白了,日本人何以區區4萬人就能管轄50萬人口的北平,不但有很多漢奸,還有很多順民。
這些人,可以忍受吃混合面,可以忍受毆打,只要不取他項上人頭就能苟活。
苟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