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香頂著一張馬臉,不管天陰還是陽光燦爛,永遠都是眯眯眼,好像陽光強烈,睜不開眼睛,腳還有殘疾,就這樣了,還愛美得妖魔化了。
每一匹花布都拉到身上比劃,把全店的布料都看完了,還算識相,只挑了一身。
夥計折騰了老半天,才做一單生意,氣得連翻白眼。
尤其對尺寸更是斤斤計較,這兒嫌大,那兒嫌小,硬要按她的審美做改進,裁縫被她都折騰累了。
何雨柱趴在布鋪前,託著腮,看著何春香滿面春光的馬臉,暗暗地想:還好,就這模樣,要是長得像天仙,我的個奶奶呀,這布料攤都得買回去。
他暗暗後悔,以後再讓我陪她來買布料,不如掐死老子算了,這種賠錢還賠時間的買賣,絕計幹不得。
簡直沒完沒了。
又開始選做鞋的布料,何媽選普通的藍布和白布,何春香選花花綠綠的綢緞。
尼瑪,她又不是婁半城的女兒,鋪裡所有好看的綢緞都看上了,都想弄一雙緞面鞋。
他好想告訴她,只有八大胡同的丫頭才穿是這麼妖嬈。
更何況,這些花花綠綠的緞面鞋在她腳上,越發讓人留意她的腳。
不得了了。
再這樣下去,在鬼子軍官身上弄的錢都得搭進去,他走過去,悄悄說:
“別介,穿這種鞋的不是花柳病就是梅毒……”
何春香的巴掌呼了過來,幸虧,他躲閃及時,逃過一劫,否則這一大逼兜子,好傢伙,不扇他個七葷八素,起碼也得五顏六色。
倒是提醒了何春香,吶吶地說:“李天明肯定不喜歡,還是素色一點的好。
那就兩雙黑緞面鞋子,我一雙,何媽一雙。”
何媽極其不好意思:
“這讓你破費,不好意思,不能讓你破費。”
“沒事,錢掙來就是花的,錢來錢去,要去才來。”何春香說得鏗鏘有力,好像花的真是她的錢似的。
一旁的何雨柱暗暗翻白眼,這太奶真不地道,花我的錢,跟流水似的。
做了衣裳,扯了布料,經過糕點鋪子,何雨柱存心要讓大牛帶一套回家,連帶何春香共買了三套。
女人太tmd的能折騰,能花錢。
出了糕點鋪,何春香熟門熟路把他們帶去了花兒市,賣的不是晚香玉、玉蘭花,也不是菊花、芍藥、牡丹之類的鮮花,而是以綾、絹、綢、絨、紙、草做成的“京花”。
各種質料的各種花兒,以一根銅製的花針插在一個個的花匣子上,遠遠地望去,和鮮花一模一樣。
看得何雨柱和大牛眼花繚亂,想不明白,這麼大的一朵朵花別在腦殼上,哪一點好看了。
何春香也不問價錢,拿起花兒就放在頭髮邊上,對著鏡子左顧右盼,老闆娘只想做成生意,哪管好不好看,一個勁地誇讚美得很。
何雨柱看著店家老闆,心想:你tmd的也太缺德了,睜著眼睛說瞎話,敢情花的是老子的錢。
何媽摸都不敢摸,只管飽眼福:
“我小時候呀,看小姐太太們的頭梳成元寶髻、麻花髻、大長辮、雙長辮,都戴這種花兒。漂亮得很。”
看到何媽的眼神,何雨柱的心一陣陣抽著疼,“媽,您也買一朵戴戴。”
何媽連連擺手:“我老啦,戴著笑話人哩。”
“笑什麼話,我媽戴花,誰他媽的敢笑,老子捶死他個狗日的。”
看他捏著拳頭,老闆娘忍不住笑出聲了:“這小娃子,人小膽兒肥,滿嘴都是大話。”
“他不是說大話,他好會打……”大牛還沒說完,何雨柱一把矇住他的嘴,瞪著他,心想,你個狗東西還真的不嫌事大。
大牛自己捂住嘴,縮成了脖子。
老闆娘拿著花兒放在自己頭上,給何春香做樣板。
這讓何雨柱想起電影裡的妓女和老鴇就戴著這種花兒,手裡拿著絹兒,站在門口朝男人一甩:
“客房,進來耍耍。”
哎喲喂,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春香小姐姐,你戴這種花兒淹沒了你高貴的氣質,會被當成八大胡同的丫頭。”
“是嗎?”何春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漫不經心地問道。
老闆娘生氣了,一瞪眼睛,罵起何雨柱:“小混蛋,一邊去,人家姑娘長得多好看,戴上花兒更好看,你一張嘴胡說八道。”
大牛甕聲甕氣地回罵老闆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