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道又一道門,最後一道門開啟,亮潔的房間,有一張病榻,躺著一個乾巴得不能再幹巴的老人,手跟枯藤似的,鼻子插著管,身上到處都是管,床頭是精密的儀器,監護著老頭的生命體徵。
老頭子眼睛一亮,管家說這是空倉十六的爺爺,已經109歲。
切,這世界真神奇,他的太奶才死,空倉的爺爺比太奶還老,居然還活著。
訓練很緊促,他也沒有閒心思研究別人的心音,都遮蔽了,但對這老頭,他相當有興趣,可惜,一個字也聽不到。
若是可以,憑藉自己苦學了三個月的日語,多少能聽懂一些。
別看老頭子衰弱成這般模樣,應該也曾是超極大惡魔,踏上四九城的王八蛋,不會有好玩意兒。
老空倉眼裡的彷彿不是與他毫無干係的何雨柱,而真的是自己的孫子空倉十六。
“十六,十六你回來啦?”老空倉向他伸出手。
他鎮定一下,坐在老空倉的病榻前:
“您還有什麼要吩咐?”
“殺掉田中元浩,不管他是不是殺十六的兇手。”老空倉的眼裡射出一束寒箭。
尼瑪,老子不是你僱傭的殺手,睬你是傻子。
“田中家沒一個善人,”老空倉看著何雨柱:“你是從四九城來的吧?”
何雨柱點點頭。
老空倉微微一笑,“我告訴你田中浩二的往事,你絕對願意親手殺掉田中家的每一個人。”
田中浩二,好熟悉的名字。
他在記憶中搜尋這個名字,猛然想起大牛所說,大牛的父親進城被鬼子打了一槍,在地上爬行幾十米,硬是爬出一條長長的血跡,看著大牛父親掙扎著死去的就是田中浩二。
他居然沒死,還活著,看來大牛沒能報仇。
“你說說,我挺喜歡聽故事,”他淡定地看著老空倉。
“故事很長,你要很有耐心。”
“長有長聽,短有短聽,”他看著呼吸都困難的空倉,心想,你只要不中途斷氣就成。
空倉微微笑了一下,眼睛閃出狡黠的神色,“狡猾的支那人。”
支那這個詞,最初源於古印度,最初沒有貶義,反而在某些時期是對漢人的尊稱。
但在甲午戰爭後,“支那”則代表著戰勝者對失敗者的輕蔑色彩,成為名副其實的蔑稱。
他覺得空倉並不友好,雖然有任務在身,但並不代表他就要對空他唯命是從,於是冷冷地說:
“現在是2024年,就算再回到1943年,我也能把你掐死在四九城。”
“還是聽故事吧。”空倉的眼神開始飄散,思緒漸漸離開了密室,緩緩說起空倉家和田中家的往事。
空倉和田中浩二是同鄉密友,從小就接受了要踏上鄰國土地,搶佔資源的思想,爆發戰事,義無反顧地參軍,扛上槍踏上中國的領土。
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部隊進駐四九城。
兩人屢建奇功,上頭要求殺抗日分子和抗日家屬,他倆不管四九城的男人有沒有抗日,只要身強力壯的,逮住就殺,還開始殺人大比拼。
後來,他們發現殺人沒有樂趣,四九城有很多富人,搶劫他們的古董和財富,霸佔他們的女人更有意思。
空倉看著何雨柱,眼睛裡浮現出一抹很難覺察的淫邪:
“我和他在四九城都留下了種,可惜,當年太年輕,不珍惜,也沒有留下這些女人的具體資訊。”
“放你的媽的屁,你放心,老子是純種的中國人,往上數五輩,都數得出祖宗。”
要不是這老頭子109歲,渾身都插著管子,何雨柱一定會好好給這個老頭子幾個大逼兜子,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老頭子清清嗓子,繼續述說,在槍火彈藥之下,他們搶了好多好多財富,他有一個渠道能運到馬來西亞。
這樣的好日子過了好多年,1945年,他們覺察情況有變,日本有可能戰敗,四九城不可能是他們的第二故鄉。
於是,加緊把寶貝運走是第一要務,但是馬來西亞的路線出了岔子,天賜良機,田中打通了回本國的渠道。
隨著兵敗,兩人也回到本土,開始瓜分國內的寶藏。
窮朋友肝膽相照,兩人發了財,反而有了隔閡。
運往馬來西亞是空倉的渠道,回國是田中的本事,空倉得到的財寶數目明顯不對。
而這時空倉和馬來西亞的朋友失去了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