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門,正好遇見騎著腳踏車的黑皮警李天明,將他帶到衚衕巷子裡面,悄悄告訴他:
“這事鬧大了,全城戒嚴,禁止任何人出城。
開往外地的火車全部停運,連出殯都要申請。
挨家挨戶盤查,非嫡系親屬不能留宿。”
“何春香什麼時候回來?”他關切地問。
“她要等我給口信,我現在也出不去,這次的事情鬧大了。”李天明搖搖頭,繼而頗為疑惑:
“他們哪來的日式裝備?火力不小。”
“誰知道呢。”他淡然地應道。
“你記住嘍,誰來嚇唬你,你都不要慌,更不能亂說話。”李天明看他的眼神還是挺擔心。
靠!
能嚇唬老子的人還沒出生,何雨柱默默地想。
先回學校點個卯。
淪陷區推行奴化教育,實行同化政策,日語定為各級學校的必修課,大肆宣揚鬼子文化。
還好,閻埠貴不懂日語,否則何雨柱捱打的機會多了去了。
咿哩哇啦一陣胡說八道,何雨柱也沒聽明白個所以然。
同桌的胳膊纏著紗布,動彈有些不便,責備何雨柱連累他,硬是不和他一起坐。
班主任和閻埠貴一丘之貉,嫌何雨柱頑皮生事,攆他站在教室後面聽課。
聽不聽,上不上,都沒人願意管他。
閻埠貴還未從昨日的災難中恢復過來,聽說在辦公室寫檢查。
打何雨柱事小,打傷何雨柱同桌進醫院事大,關鍵同桌有一個百折不撓的好奶奶和厲害潑辣的媽媽。
從廁所翻出去,溜去皇城根,一條很空曠的土路,附近沒什麼住戶,行人很少。
這條路分成三部分,這邊是人行土路,中間是條水溝,靠城牆那邊較寬,已經荒蕪路,很少人敢走,草地中有可能躺著吸毒和不知死因的屍體。
淪陷區的命賤,鬼子動不動就無緣無故地抓人,偽軍和狗腿子也仗勢欺人,隨意欺詐老百姓。
別說抗日分子和鋤奸團,就是有家人在重慶、昆明、延安,也會被抓起來嚴刑拷打,有些人被抓走後就沒了訊息,生死不明。
順著荒蕪路走了一段,從空間摸出兩柄工兵鏟,打算交替著鏟著城牆,再從另一邊翻下去。
左手的指尖傷得嚴重,想想自己不單是出城,出城後還有可能遭遇鬼子惡戰,必須儲存體力。
摸出繩子,系在腰上,爬上城牆,將繩子紮在工兵鏟上,甩到城外,鬼子倉庫的物資豐富,戴上他們奉獻的手套,順利地溜滑到城外荒地上。
先是在荒地走一段,再走上大道,泥土道上的車轍混亂,他判斷有三輛汽車,還有兩輪摩托車,摩托車能乘載3人,從汽車車轍痕跡判斷,每輛車約15-18人,也就是說,有追兵51-60人。
這規模不小,他倒吸一口涼氣。
跟著車轍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找,找到了槍戰的地點。
跟著踩踏的野草往前摸索,發現了大片血跡的土地,初步估計,至少三人受傷,而且傷得不輕。
越往前走,雜草越亂。
他找到一處恰當的地方,在空間裡整理了八副裝滿彈藥的背囊,經過一夜的激戰,估計抗日聯隊成員也需要補充。
背上一副,另外七副放在門口,方便隨時提取。
再把王八盒子別在腰間,彈匣系在腰間,手提步槍,小心翼翼地往前搜尋。
經過一處山窪。
窪底停了3輛汽車,2輛摩托車,每輛汽車上坐著一名駕駛員,看樣子,昨天沒有完成任務,今天派兵增援繼續搜山。
那就證明還有幸存者。
希望張二瘸子堂舅還安然無恙,否則不知如何向何媽交代。
他找到一處可以射擊三輛汽車的位置,砰的一聲,最後面的駕駛員往前一傾,倒在了方向盤上。
叭……汽車喇叭一直在響。
最前面的駕駛員剛發動汽車,一槍擊中他的腦袋。
夾在中間的汽車沒辦法挪動,鬼子駕駛員嚇得趴在車廂裡不敢動彈。
他耐心地等待駕駛員犯錯,槍聲吸引了搜山的鬼子,三八式步槍的有效射程約460米,他瞄準了返回的鬼子,一聲槍響,密林中的鬼子不動彈了。
哪裡動,他瞄哪裡。
鬼子駕駛員開啟車門想逃跑,一槍正中胸部,背靠著車門慢慢滑下去,在車門上留下一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