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鋪得相當厚,貨車不敢走太快,30公里的地走了差不多3小時才走了一大半。
還剩下一小半,積雪沒過了膝蓋,如酒廠老闆所說,得靠腿。
他背上大背囊,酒廠老闆關上車門,和他一起摸向村裡。
大皮靴踩得積雪嚓嚓嚓地響,天公不作美,又飄起了雪花,很快,兩人都成了聖誕老人,渾身上下都是白白的雪花。
這地方還真是荒涼。
他想象著東北虎是如何在此地生活,完全沒有頭緒。
“這裡都沒有學校,讀書都要到我們那個鎮上。
這裡的孩子可憐呀,頂著風雪上學,大多數都沒怎麼讀書,就出過一個孤兒,聽說後來去了部隊。”
何雨柱停下腳步,看著眉毛上都是雪花的酒廠老闆,“姓楊嗎?”
“對,叫楊子山。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
出去了再沒有回來。不會回來了。”酒廠老闆搖搖頭,“唉,村裡還指望他能當上大官,給村裡帶來福利。
你不知道,他出去的時候,家家戶戶湊錢,有的湊一塊,有的湊五毛,我聽說了,還給他湊了一百塊錢哩。”
酒廠老闆搖搖頭,“白給了,連養大的村民都不記得,哪會記得我。一百塊錢不多也不少,嘿嘿嘿。”
風大雪大,要不,何雨柱就翻出遺書,找找有沒有酒廠老闆的名字。
在村頭問到老村長的家,想著村長得有一些派頭,深一腳淺一腳走到村長家,歪歪倒倒的房子,敲了敲門,一個老頭開啟了門,沒有暖氣,燒著炭。
“我是楊子山的兄弟,他託我……”說了一半,何雨柱再也說不下去。
酒廠老闆撣掉身上的積雪,進了屋子,馬上坐在火盆旁,伸出雙手烤著火。
村長約摸七十來歲,臉上的面板又黑又皺,聽說是子山的兄弟來了,急得語無倫次,“子山不回來?還是回來了,在鎮了?怎麼他不來呢?”
“子山犧……犧牲了,他託我來交待……後事。”
村長身子一軟,酒廠老闆彈了起來,扶住老村長,“大哥,大哥,您節哀順變。”
何雨柱跪在地上,“我兄弟欠您三個頭,我替他磕了。”
說完,砰砰砰,磕了三下,硬泥地凍過之後更是硬,碰得腦袋發暈。
接著,從背囊裡摸出厚厚的一個紅包,裡面包了一萬塊錢,“這是子山孝敬您的。”
村長沒有接厚厚的紅包,“我不要錢,我要他回來,他說了要回來,建設家鄉,帶村人都過上好日子。”
“是,是,他說了,他先讓我給每家每戶一萬塊錢,然後後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您放心,他沒了,他還有六個兄弟,不會不管事。”
何雨柱從踏進村裡,還知道酒廠老闆沒有說謊,這個村確實山窮水盡,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走出去的楊子山身上。
東北虎沒了,可他的兄弟還在。
他一定想著要好好建設家鄉,才那麼努力地當上了特種兵,還進了小分隊。
他沒好意思讓兄弟們承擔建設家鄉的重任,若是何雨柱沒有空間,若是地球不會毀滅,他也不敢大包大攬。
到了這一步,他把村民們帶進空間,一定也是東北虎的願望。
他把信展開,村長認的字也不多,酒廠老闆讀給村長聽,唸完121個名字,哭著說:
“我就是121張小毛叔叔。虧他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他把我忘了。”
何雨柱鄭重地朝酒廠老闆磕了三個頭,然後摸出厚厚的紅包。
張小毛把紅包塞給了村長,“村長,您留著吧,子山都沒了,村裡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何雨柱站起來,把紅包重新放進酒廠老闆手裡,“您拿著,這是子山的願望,村裡的事,我們兄弟們會負責。”
大風大雪,老村長去隔壁叫了一個青壯年,把村裡的其他人叫來了。
何雨柱沒有把120個紅包全放在背囊,老村長的家並不大,等人到齊了,再取錢就不方便,湊人還沒有到,進了臥室,以背擋住門,開啟一條窄縫,從空間提出滿滿當當的紅包,塞進背囊。
背囊頓時就鼓了起來,不方便提出去,就放在臥室,然後出去和村長們一起等村人。
這個地方太偏僻,成年人基本上都沒怎麼讀書,也就滯留在本地,至多就是在鎮子上找個臨時工。
年輕一代,女孩子走得稍遠一些,男的也就幹些苦力活,大多男性都是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