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明接到何雨柱的來電,站在院子門口迎接。
何雨柱剛一拐彎,他就看到了,藍色皮夾克外套,內是白色羊毛衫,一條水磨淺藍休閒牛仔褲,足蹬白色運動鞋,沒有以前硬朗,看起來飄浮不定。
一張臉憔悴不堪,才幾天的功夫,滄桑得如同混不下生活的大叔。
——他遇到大事了。唉,也難為他了,也就二十來歲,操的是地球的心。
何雨柱也看到了韓春明,硬是擠出微笑,跟在後面的大白鯊向韓春明揮手問好,也是暮氣沉沉的樣子。
先在韓愛蘇房間牆壁開了門,韓愛蘇抱著電腦包,和奶奶一起進了餐廳。
韓春明沏好了茶,韓愛蘇替韓春明夫婦登記身份,講起這一次的遇險,聽說三十一具染病毒的屍體,還有倒了一百多號人,聽得韓春明心驚肉跳。
神劇都不敢如此演,網文作者都不敢如此寫。
韓春明始瞭解何雨柱和他的夥伴何以身心疲憊,其實他不知,真正打倒他們的是東北虎的死。
鮮美的湯汁,豐盛的菜餚,還有陳年老酒。
何雨柱居然有了喝酒的興頭,三杯下肚,和大白鯊碰了一下杯,“酷,真tmd的酷。”
兩人相對潸然淚下。
韓愛蘇偷偷地告訴韓春明:“他們的生死兄弟沒了一個。”
兩人足足喝了一支酒,還嫌不夠,韓春明拍拍何雨柱的肩頭:
“今天就到這了。”
何雨柱始終被病毒侵襲,還沒有好好休整,半斤酒落肚,已是踉踉蹌蹌,站起來,指著韓愛蘇:
“大白鯊是資訊官,你負責配合他,完成登記。”
大白鯊也是半斤酒下肚,狀況遠勝過何雨柱,這時還不忘撮合板牛犀和韓愛蘇,“我一個人不行,我明天申請調板牛犀進空間幫忙。”
“不用,不用,我自個就行了。”韓愛蘇知道板牛犀對自己的情誼,奈何流水有情,落花無意,連連擺手。
何雨柱想得更多,“不止一個人,要成立一個小組,儘快完成,尤其那三千多匠人,恐怕複雜,他們肯定不願意如實彙報,就會卡住。”
“思想工作要做通。”大白鯊打了一個酒嗝,攬著何雨柱:
“走吧,回去睡一覺。”
韓愛蘇看他們這種狀態不太妙,“哎,你們進去睡吧,裡面的空氣清新,對休整身體有益。”
“有道理,聰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大白鯊跌跌撞撞要去韓愛蘇的房間,何雨柱拉住他,“你等一下,我挪出來,哪有睡姑娘房間的道理。”
“哪是姑娘的房間,裡面天大地大任我睡。”大白鯊突然想起蘇鳳清,走回韓春明面前:
“我和蘇鳳清是戀人,論起來,我還是你姑丈。”
尼瑪,方才還好端端的,一下子醉得胡言亂語了。
韓春明也不氣惱,笑咪咪地說:
“你們的傢俱訂好了,明天就可以送進去,也就可以住人了。”
大白鯊鼓了三下手掌,唯有何雨柱,連房子的圖紙還沒有弄到。
韓家有傭人,空間門開在哪都怕不方便,最後開在了韓春明的書房,兩人搭著肩,一起去奶奶的帳篷,邊走邊唱著東北虎最愛的那首歌:
“在你輝煌的時刻
讓我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裡有苦你對我說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過
苦點累點又能算什麼
在你需要我的時候
我來陪你一起度過
我的好兄弟
心裡有苦你對我說
人生難得起起落落
還是要堅強的生活
哭過笑過至少你還有我
兄弟的情誼呀比天還高比地還遼闊
那些歲月我們一定會記得
兄弟的情誼呀我們今生最大的難得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
踉踉蹌蹌穿過蘋果林,驚擾了棲息的母雞和雞娃,肥碩的母雞追著啄兩人的腳踝,兩人嘻嘻哈哈地往前跑。
頭頂飛下來一隻大母雞,要不是躲閃及時,就蹲到大白鯊的頭上了,大白鯊呸地一聲吐掉飄進嘴裡的雞毛,“艹,這麼兇的雞,還吃得麼。”
雞已經成了氣候,吵吵嚷嚷,兩人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湖畔。
沿湖遠處有一點點影影綽綽的燈